他总觉得自己正被注视,并非被杨剪眼睛。
酒吧叫做Catino,小吃做得很不错,音乐有种悦耳吵闹,适合醉生梦死。那几个同学杨剪全都叫得出名字,可是打过招呼过后他就很少说话,只是口口地喝酒。
看他喝得太专心,滴酒不沾方昭质也破戒。后来他再开口,无法描述自己组织语言感受,只能听见自己声音。他们劝杨剪去好好治治眼睛,他们聊到上个月,有关为什会重逢,这也是同学们都在好奇,方昭质趴在桌面上,听自己说,杨剪准备大笔钱,要救自己弟弟。两百万,两百万呢!可是最后只花不到八万,弟弟自己交,不领他情。
杨剪也不反驳,就笑。
同学们对于弟弟兴趣显然比不过对那两百万,没有人不好奇,也没有人不问,你在山里待那久,
拥抱,现在,在医院花园,杨剪抱着书在角落里读,李白走过去,杨剪也可以匀出只手去揽他。
对方昭质来说,不过是目睹地点从墙棱后变成高层办公室,他配眼镜,很难看不清楚。他遗忘就此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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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失败过后,意外仍然有可能出现,它让你觉得这是柳暗花明。
方昭质不确定出院之后这两人之间又发生什,只知道复查那天,李白是个人来,杨剪去外地,去做什,李白不愿意多说。
伤口恢复得不错,各项病理结果出来,也都在安全范围之内。最后方昭质告诉李白他不需要再吃药,李白揉揉发肿眼睛,抱上自己包,言不发地离开诊室。
怎?你和师兄。方昭质看着虚掩门沿,那刻他希望这种状态持续到永远。
时间确是宽裕。杨剪生日那天,他做半天心理建设才打去个电话,没人接听,不过几天之后联系就恢复。国安又有比赛,他搞到两张票,最好位子,邀请杨剪去,杨剪答应得痛快。这切都顺利得过头,方昭质莫名慌,比赛中场,他叫几个社团里朋友去酒吧等着,心里才稍微踏实点。
按理说块看场踢得稀巴烂球,看完再块去喝两杯酒,放在两个朋友之间,这再普通不过。然而杨剪并未像大学时那样穿上和他样国安T恤,方昭质也始终坐立难安。
不够愉快吗?他们聊得很顺,早已经没最初重逢时生分。就是太愉快,当他说话,杨剪就会认真地听,带点微笑,他在路口水果摊前停步,想买盒杏子,杨剪会帮他挑选。这切都让方昭质摸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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