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啦?今天情绪怪低沉……”
火灾第二天,叼着烟卷,对坐在家客厅椅子上学生拉卟说。拉卟将右腿跷在左腿上,呆呆地对着地板发怔,连他那烂嘴都几乎看不到。
“拉卟君,在问你哪:怎啦?”
“没什,是点无聊小事……”拉卟这才抬起头来,用凄楚鼻音说,“今天看着窗外,无
“在这个国家无疑也是个丑闻。可只要本人直言不讳,谁也就不会把它当成丑闻。哲学家马咯不是也说过吗:‘过不讳言,何过之有。’……何况除谋利之外,还有满腔爱国热情呢!”
这时俱乐部侍者刚巧走进来。他向嘎尔鞠躬,像朗诵似说:“贵府隔壁着火。”
“着——着火!”
嘎尔惊慌地站起来,当然也站起来。
接着侍者镇静地又补句:“可是已经扑灭。”
程度上这也是诱使她谋杀他原因。”
“你认识这对夫妇吗?”
“嗯——不,只认得雄。老婆说那个雄是坏蛋,可依看来,与其说他是坏蛋,倒不如说他是患被害妄想症疯子,成天害怕被雌河童捉住。……于是雌河童在老公那杯可可里放氰化钾。不晓得怎搞错,又把它拿给客人水獭喝。水獭这下当然丧命。接着……”
“接着就打起仗来吗?”
“可不。恰好那只水獭又曾荣获过勋章。”
嘎尔目送着侍者背影,露出半哭不笑表情。望着他脸,意识到不知从什时候起,已恨上这个玻璃公司老板。然而如今嘎尔并不是作为什大资本家,而只是以个普通河童身份站在这里。把花瓶里冬蔷薇拔出来递给嘎尔。
“火灾虽然熄灭,尊夫人不免受场虚惊,你把这带回去吧。”
“谢谢。”嘎尔跟握握手,然后突然咧嘴笑,小声对说,“隔壁房子是出租给人家,至少还可以拿到火灾保险金。”
至今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此刻嘎尔微笑,是既不能蔑视也不能憎恶微笑。
十
“哪边打赢?”
“自然是们国家。三十六万九千五百只河童因而英勇地阵亡。可是跟敌国比较起来,这点损失算不什。国皮毛差不多都是水獭皮。那次战争期间,除制造玻璃之外,还把煤渣运到战场上。”
“运煤渣干什?”
“当然是吃喽。们河童只要肚皮饿,是什都肯吃。”
“这——请你不要生气。对于在战场上河童们来说,这……在们国家,这可是丑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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