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见过很多完全像猪样人,反应迟钝、没有脑子,但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坏人。”她说。
心理医生思考很长时间才回应道:“没错。老实说,认为几乎每个人都应该告诉自己,们得为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做点儿贡献,至少别让它变得更糟。要始终站在正确边,哪怕有些坏事看起来似乎有助于实现某些崇高目标,也坚决不能做……其实每个人都能分辨是非,旦违反自身道德准则,们会下意识地为自己找借口开脱,认为这就是犯罪学里面提到中和技术理论——把自己错误行为合理化,要归咎给宗教或者政治理念,要说们是别无选择,总之们需要些东西给自己坏行为辩护。相信很少有人明知道自己是……坏人,还能睡得着觉。”
扎拉什都没说,只是抓紧她特大号挎包,而且有点儿用力过猛,似乎打算坦白什事。她手已经摸进包里,马上就要碰到那封信,在那个短暂瞬间,她甚至还打算承认自己在兴趣爱好方面撒谎——她不是近来才开始到处看房,而是已经看十年,对这项活动已经完全超出爱好程度,称得上种痴迷。
然而她还是个字都没说,就这合上包,关门走出去。房间里下子安静下来,心理医生依然坐在桌旁,为自己困惑而困惑着。她想为下次咨询做些笔记,却不由自主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浏览起售房网站上房屋资料。扎拉下次会去哪里看房呢?心理医生显然不可能知道,可要是扎拉告诉过她,自己去看房子都是带阳台,而且在阳台上
天就到这里吧。”
扎拉冷漠地点点头,站起来,把椅子塞回桌子底下,角度不偏不倚,非常精准。她半转过脸去,突然开口问:“你觉得世界上有坏人吗?”语气却含含糊糊,听上去好像不是真打算把这句话说出来似。
心理医生竭尽所能不让自己显得惊讶,然后谨慎地回应:“你想让从心理医生角度还是从纯粹哲学角度回答这个问题?”
扎拉再次露出仿佛在和烤面包机说话表情。
“你是个裤兜里随时装着字典小孩吗?难道还要拿出来照着念不成?别管那多,回答问题:你觉得世界上有坏人吗?”
心理医生在座位上不安地扭来扭去,扭得裤腰都快掉。
“大概只能说……没错,觉得世界上有坏人。”
“你觉得他们知道自己是坏人吗?”
“什意思?”
扎拉目光落在“桥上女人”那幅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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