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台下没人欢呼喝彩。虽说百年时光悠悠而过,鬼墓见世可是年前事。阎不渡那些荒诞怪异传说,江湖人可是自小听到大。
都说阎家余孽大多被武林抹除,活着也被陵教搜罗去。听说陵教总坛被灭,大家伙儿都松口气,谁知这会儿又冒出个野生。
……甚至还拿着见尘寺慈悲剑。
谁都晓得空石和尚是阎不渡所害,知行和尚还在旁观战,这岂不是往见尘寺伤口上撒盐?能用慈悲剑作战,也不知这小子使什邪术。
台上,周长老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闫清这句问得彬彬有礼,气度上反而占上风。
周长老冷笑:“你若借坡下驴,还能囫囵几日。要是继续,老夫非得折你手。”
闫清擦擦嘴角血:“前辈请。”
周长老没再多话,他拉长张脸,当即,bao喝声,再次冲闫清冲去。方才他双掌之力似是到极限,哪想如今给鬼眼激,掌上真气又重几分。场中无风,唯有掌风掀起连串爆豆似脆响。乍看,周长老身侧恍若有千百手掌,成具怒气冲天“千手观音”。
另边,去傩面,闫清速度同样快数倍。掌风裂空如万千飞刀,而闫清明明携着沉重慈悲剑,却没有被打中分毫。
他并非浅薄之人,交手甚久,他虽然瞧不出此人功法,却认得那刚正温厚路数。招式显人心,闫清能以慈悲剑应战,未必是使见不得光手段。
愤怒之余,周长老甚至起几分惜才之心。要这小子不是阎家后嗣,就冲这份心性,日后也大有可为。
闫清出身太衡,自然晓得周长老为太衡顶尖高手、赫赫有名老前辈。然而他今日受过足够折腾,心中倒没有什畏惧——
周长老到底是太衡出身,招式亦带着正气,端是出手刁钻恶毒不过苏肆,冷酷多变不如尹辞。闫清被那两人当沙包似揍来打去,早就习惯实战应敌。
只见那周长老使出浑身解数,步法如风中枯藤。其身形快而莫测,底盘却始终黏在闫清三步之内,逼得他施展不开石剑。闫清仿佛被看不见墙壁挤着,如何动都不得劲。好好把慈悲剑成石盾,他虽不如方才那般束手束脚,却依旧没能逆转局势。
只不过那双火红眸子从石剑后露出,聚精会神地瞧着周长老招式,如在无人之境。
闫清并非味防守,待到时机合适,他便会试探地刺出剑,试着破开周长老招式。每每剑刃挥起,带起罡风震慑人心。可这罡风触上人肤,又化作春水起伏,没有半分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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