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襄王余怒未消,有心反驳,却句话也说不出来。又见诸侯使者似乎也站在赵国使臣方,虽还是想杀蔺相如立威,却不得不因为顾忌而有所犹豫。
相国魏冉道:“蔺相如胆大包天,竟敢当众戏弄秦国,还在这里逞口舌之利,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过即使杀他,也还是追不回和氏璧,而且还会因此伤秦赵两国之间和气,实在是不值得,请大王慎重考虑。”
泾阳君赵市是秦王同母弟弟,也道:“蔺相如此番完璧归赵,回赵国后必会得到赵王重用,不如放他回去,以表示秦国亲善。”
秦昭襄王终于下定决心,强忍内心不快,咬牙切齿地道:“好。来人,放
寡人不恭敬,所以寡人斋戒五天,你却把和氏璧送回赵国,分明是藐视寡人!来人,将蔺相如拿下,推出去砍!”
殿中诸侯使者如楚国太傅黄歇等均极佩服蔺相如勇气,但却畏惧秦国,不敢挺身站出来为他说话。
侍卫拥而上,执住蔺相如手臂。蔺相如确实面不改色,道:“请大王暂息雷霆之怒,听臣说句话。”
秦昭襄王怒犹未息,道:“寡人杀你个赵国区区使臣,如去菜草,何须多费唇舌?”喝道:“快斩!”
侍卫正要将蔺相如推出去,相国魏冉出列奏道:“大王息怒!这蔺相如胆敢欺骗大王,罪不可恕。但眼下有这多诸侯使者在场,蔺相如身份又是赵国使臣,就请大王听他把话说完,再杀他不迟。”
秦昭襄王见母舅发话,少不得要给几分面子,道:“带回来。”
蔺相如从鬼门关里走遭,依旧神色不改,从容不迫地道:“天下诸侯都知道秦是强国,赵是弱国。天下只有强国欺负弱国,绝没有弱国欺压强国道理。大王真要和氏璧话,请先把那十五座城池割让给赵国,然后打发使者跟臣起到赵国去取玉璧。难道赵国敢得到十五座城池以后而仍留下玉璧,背负不讲信义名声,得罪秦国大王吗?”边说着,边有意将头转向诸侯使者方,似在征询他们意见。
黄歇微迟疑,即道:“不错,是这个道理。”
诸侯使者本来就深怨秦国,恨不得蔺相如当场给秦王个大大难堪才好,既有黄歇带头,便纷纷附和,连连点头。
蔺相如又道:“臣自知有欺骗秦国大王罪行,罪该万死,已经给国国君写信说明不指望活着回去。这就请大王将当众处死,使得诸侯和天下人都知道秦国大王是因为和氏璧而杀赵国使者,至于内中是非曲直,自有人去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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