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江北大营才是咸丰皇帝眼中嫡系,是大清江山支柱,也是国家正规军脸面。由汉人建立“私家武装”立下拯救王朝之全功,以后国家正规军威信何在?皇帝如意算盘是让曾国藩游击野战,歼灭太平军有生力量,最后仍由盘踞在南京脚下正规军将领收功。
因此虽然江南江北两座大营作战并不给力,但对这两个亲生子,咸丰皇帝还是直非常偏爱。湘军坚忍能战,但是咸丰皇帝却不积极给湘军供饷。江南江北两座大营,皇帝却委以专人负责,划定若干省份专门供应。胡林翼愤愤不平地说:“即如江西之援军,及涤帅旧留江西之部曲,在今日总算强兵,然百日无饷矣。若吴若皖之兵,以十万余计,未必如此之厄,亦可慨矣。”
然而烂泥扶不上墙。两座大营建立后,表现非常差劲。两座大营分峙南北,花上千万两银子,不但不能迅速拿下南京,也阻挡不太平军北伐和西征步伐。不仅如此,它们后来又被证明不能保卫自身,咸丰六年(1856)初,太平军为消除清军对南京威胁,大举进攻,二月击溃江北大营,五月击溃江南大营,让咸丰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亲生子实在指望不上,所以咸丰皇帝对曾国藩不得不再优容,虽然不给曾国藩实权,但是却能参谁准谁。湘军坐困江西,军事上直没有起色,但与对满洲亲贵和武将们动不动就破口大骂
够充分,皇帝没有任何理由不给他这个卖命走狗以必要支持。没想到,逞妇人之智咸丰皇帝和曾国藩较上劲。
咸丰在奏折上批这样段话:
江西军务渐有起色,即楚南(湖南)亦就肃清,汝可暂守礼庐。(38)
批准他在家守制三年,实际上解除他兵权。
这当头棒差点把曾国藩打昏。他万没料到,苦战数年竟是这样个结果。
咸丰皇帝为什如此果断地罢曾国藩军权呢?
因为他另有依靠。
前面们说过,咸丰皇帝直认为,镇压太平天国关键是拿下南京,因此指挥八旗和绿营,在南京建立江南江北两座大营。
这两座大营既是咸丰皇帝“舍弃枝叶、直指根本”战略思维产物,也是“清廷中满洲贵族集团对抗以曾国藩为首新兴汉族地主军事集团—湘军集团产物”(39)。
曾国藩湘军崛起之后,虽然在长江中游屡立战功,但是在咸丰眼中,始终只是为协助正规军队镇压太平军而兴办、临时征召汉族“民兵”,直不过是“外人”,顶多算是偏房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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