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茗对着手机喊道,一踩油门,车像猎豹一样扑向前方!
“那个符号是什么意思?”郭小芬问。
“五线谱中的反复记号!”林香茗激动地说,“那家伙是个音乐爱好者,用音乐符号来标记他的行为。反复记号的意思是从头开始重复演奏一遍。他把今天的作案地点,选择在他的第一个犯罪现场——故都遗址公园!”
杜建平问
他知道自己出现了幻听,哪里来的冰山破裂声?
他把电话再次举到耳边:“思缈,不要灰心丧气。你仔细观察那些被打了对钩的日期,看看有没有特殊的地方,一丝一毫也别放过。”
他的声音是那样地温柔和沉着,话筒那边的刘思缈感到一股强大的勇气和力量,注入了她的心中:“要说奇怪的地方,只有一点:今天的日期后面,画了一个冒号,外加两竖,后面的一竖粗一点。”
一个冒号,外加两竖,后面的一竖粗一点——这是什么意思?林香茗掏出笔在本子上划了出来,似曾相识,又一片混沌。
想来想去想不出,车里安静得能听见手表秒针的“嚓嚓嚓”跳动声,他的额头上沁出汗来,再次拿起手机:“思缈,我觉得这符号非常眼熟,就是想不出它的名字和意义……但它一定和凶手熟悉的事物有关。你把他的房间里一眼就能看到的东西告诉我,越多越好。”
“你再仔细地看!”林香茗的声音发颤,“思缈,那个家伙今晚肯定还要杀人,我们却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必须找到线索,只有你现在才能找到线索!”
话筒里沉默良久,传出刘思缈低沉的声音:“香茗,对不起……”
林香茗觉得整个身体沉入了冰河一般,刹那间,冻僵了。
“我还是拯救不了他们,拯救不了任何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我救不了他们……”
他的耳畔如此清晰地回响起了呼延云那绝望的声音。
“好吧。”刘思缈说,“靠窗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台灯、电脑、色情光碟,散落的;有一张床,床边有把断了弦的吉他;有一个书柜,书柜里除了书和杂志,还有变形金刚、怪兽玩具,一把口琴、一个相框。顺便提一句:这个家里的所有照片只看到他和他妈妈的,没有看到他的父亲……”
“等一等。”林香茗突然叫停。
吉他、口琴,在这个家伙房间最显眼的地方,居然有两样乐器。
那个符号是……
“谢谢思缈!”
车窗外面,夜,沉沉如死。
不!
呼延,我们不能放弃,我们总得救一个,哪怕只救一个!
他咬紧牙,猛地挺直了腰。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