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猛打方向盘，奎波随之剧烈震动起来，车身大幅度摇晃，斜冲入下行轨道。很快，他再次将奎波滑停在路面上，仍紧靠那辆空车。四周是刺眼
炫光、
个个油泵，还有踱步黑人男子。巴克曼拉好手刹，关掉引擎，钻
出来，车体发出嘎吱嘎吱响声。
黑人男子看着他。
巴克曼走向黑人男子，那人并未退缩，岿然不
，
得降落到地面上，随便见个人，说说话。无法忍受这种孤独。只要秒钟，倘若能——
他关掉自动导航系统，将奎波转向地面。有处闪着荧光灯小块空地，是座通宵营业加油站。
很快，飞船颠簸着停靠在加油站油泵前。旁边还有辆奎波，车上空无人，应该是没人要废车。
耀眼荧光背景里现出位中年黑人男子，他身披大衣，优雅地系着色彩鲜艳领带，面容极具贵族气质，轮廓很深。他抱着手臂，在加油站满是油污水泥台前走来走去，显得心不在焉。很显然，他在等女机器人服务生帮他加满油。黑人男子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逆来顺受。他只是在那里存在着，遥远而孤立地存在着。他身体蕴涵着耀眼光辉。他站得很高，没有看任何东西，因为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去看。
费利克斯·巴克曼停好车，关掉引擎，僵硬地钻出来，站在冷冰冰夜色中。他走向那个黑人男子。
黑人男子并没有看他。他保持着距离，在四下晃悠，冷静而又遥远，什
也没说。
费利克斯·巴克曼把冰凉而颤抖手指伸进大衣口袋，摸到支圆珠笔，又想去衣服里摸张小纸头，什纸头都行，便笺纸那种。他找到纸头，铺在黑人男子奎波车头上。在加油站荒冷白色灯光下，巴克曼在纸头上画颗心，支箭穿心而过。他在冷风中不停地颤抖，慢慢走向正在踱步黑人男子，将纸头递给他。
黑人男子很是惊讶，眼睛轻微亮下。他咕哝声，接过纸头，找个迎光地方仔细看起来。巴克曼等着。黑人男子把纸头翻过来，背面没有字，于是又翻过去看那个箭穿心图案，端详半天。他皱皱眉，耸耸肩，然后把纸头还给巴克曼，又继续环抱双臂踱起步来，把宽阔后背对着警察将军。纸头在夜风里转眼不见踪影。
费利克斯·巴克曼默默回到自己奎波旁，打开车门，挤进驾驶座。他发动引擎，把门关好，飞向夜空。车前后红色上升指示灯不停地闪烁。进入水平飞行后，红灯自动关闭，他脑子里片空白。
眼泪又流下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