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来吗?又没人报个丧、送个信,整天又忙得尿裤子,若不是想哥哥,今天都还顾不得来呢。”曾小羊原本要跪倒灵牌前,但见地上都是砖石灰渣,便只欠欠身,拖着哭腔说,“哥哥,你瞧见没?你弟弟小羊来送你。你这究竟是咋个?头几天还好好,健实得公羊般,咋忽然就走?”
白氏听,猛然哭起来,那哭声尖厉得像是要把天哭裂般。她身边那三个孩子见娘哭,也起张大嘴哭起来,声音个比个尖,刀子般戳人心耳。
曾小羊强忍着才没捂住耳朵,也放大声问:“嫂子,哥究竟是咋死?”
白氏和三个孩子仍扯嗓号哭着,根本没听见,半晌,才起收住声。
“嫂子,哥好端端,咋就死?”
不是个,似乎是夫妻两个,那丈夫似乎得重病。”
“哦?那对夫妻是什人?”
“好汉,这个真不知道。梁姑娘从不许上楼,也从来没见过那对夫妻,只在楼底下隐约听见些声音,说啥却没听清楚个字。大前天半夜里,正睡着,听到外头有车轮声,被吵醒,接着又听见有人下楼声响。过没会儿,那车子又走。第二天,梁姑娘才许上楼给她端茶送饭,上去时,并没见到其他人。求求您,说都是实话,好汉就饶过吧!”
曾小羊惊在街边,神志错愕,竟笑出来。
杨九欠砖石铺竟变成灵堂,牌位上竟写着杨九欠名字“杨午”。曾小羊以为自己在发梦,忙晃晃脑袋,再瞧,是真。他不由得咬牙骂句,她娘扭肠扯筋屁,死?小爷才寻到条正路,你就这死?!
“你个歹心汉,个妇人家,带着三个孩子,每天还要搬砖抬瓦扛石头,比那些壮汉还辛苦。你却整天只知道拿钱去外头呼朋唤友,好吃好喝去喂那些狗豺,那些狗豺只生根填不满大肠,上头灌,下头屙,哪个是有半点人心?如今你又丢下们娘母,个人去阴间逍遥,这往后
他忙迈过那些砖石瓦块,走进去,见杨九欠媳妇白氏呆坐在灵位旁块大石墩上,她三个孩儿围在她身边,母子都披着麻、戴着孝。
“嫂子,哥是啥时间走?”
白氏却像石雕般,浑没听见。
“嫂子,哥是咋死?”
半晌,白氏才转过那张紫膛大脸,字句恨恨地说:“他在时,哪个亲亲戚戚、左邻右舍没受过他恩惠?这人走,全都喂饱狼般,扭头就避开,再没个人来问声、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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