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为人,赵将军岂会不知?他向好结交,三教九流,但凡有所长,便愿亲近。”
“他有无新结识之人?或之前较疏,却忽然近密之人?”
“他若有新结识之人,必定会在面前夸耀。自从江南方贼作乱,枢密院公事顿增数倍。他是守阙主事,哪里忙,便往哪里赶。二月他被转到支差房,掌调兵发军,整日忙乱不堪,哪得清闲再去交人?”
赵不尤顿时又想起古德信留那句“义之所在,不得不为”,他自然是被某人用大义说动,又以此大义说服郎繁,去梅船刺杀紫衣客。此事不知与高丽有何关联?但若径直问高丽使,何遄自然会起疑,他便将话题绕开——
“如今辽金对战,不知高丽情形如何?”
罢口,却仍疲然同住在那危楼之中。至于那些祸患,或视而不见,或全然忘记,只求延得日算日。
如今又生出这梅船案,来势如此险猛,若真撞向这危楼,百年梁柱怕是再难支撑……
他正在暗忧,个人走过来唤道:“赵将军。”正是那北面房主事何遄,年近四十,窄瘦脸庞,身穿黑绸公服,身后还跟个年轻书吏。
赵不尤忙站起身,彼此拜过,才起坐下。赵不尤叫店家点盏紫笋蜀茶,何遄则叫那书吏到边候着。
“赵将军今日约,是问古德信?他好端端,竟领那样桩押运差事,送他时,还约好回来起吃端午酒,谁知他竟将命送在方贼手中……”何遄眼圈泛红,他忙伸手抹把眼,“去吊丧时,听古家阿嫂说,他起程前留封信给赵将军?”
“两虎相争,高丽倒是捡个大便宜。近百年前,辽国东征高丽,强渡鸭绿江,在高丽边境建座城,名叫保州。如此,高丽便失鸭绿江屏障,那保州城如同眼中穿刺,成为高丽最大之患。金国崛起后,高丽见大辽节节败退,便趁势与金国商议,夺回保州。金人虽忙于西征辽国,却又舍不得保州,因此,面应允高丽自行攻取,面又命将领夺占保州。高丽趁金兵即将攻破保州之际,说服城中辽将归顺,未费兵卒,便轻易得保州,哈哈!”
赵不尤顿时想起“海上之盟”,与高丽这顺势巧夺之策相比,“海上之盟”便有些险重,难怪官家也生出悔意,不愿再行。如今高丽涉足插手梅船案,不知又有何图谋?在行什棋路?
他又问:“高丽
“嗯。他知在查问桩事。”
“什事?”
“你不知为好。”
何遄是识机之人,忙点点头。
“要问是,正月之后,他与何人往来较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