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跪下去，碰起
捧灰，死灰竟然带给她温暖
感觉，如同亲人给她最后体温。
“啊！”小玉心空洞洞，她发出野兽悲鸣。她心已经被吸空
，留下个个深深浅浅黑洞。小玉眼睛望出去，绝望深渊是什
颜色，天地间就是什颜色。唯有风卷起死灰，如同条灰色龙，昂着头欲向天尽头。
小玉追过去，不管跌倒多少次，她都要追过去。是，因为她还认得那条龙，那龙纹，曾经盘踞在黑色宽氅广袖上。现在，它却要去哪里，是要寻找它主人吗——可银色龙身，为何如此黯淡，那能与神铠比辉明亮与生气，都遗失到哪里去？
小玉已经不敢细想，她步都不能停留。因为她只要停留，这些断断续续片段，也会消失无影。
无声悲歌在响起，
面，胸有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他倾诉，但是舅舅又在哪里呢？
“舅舅吩咐
事情，都已经做完。所以，舅舅就不再见？”小玉有些伤心想着，“还能帮舅舅些什呢？”
“灯油。”小玉忽然想起宝莲灯，她笑，她终于可以为杨戬再做些什。小玉取出匕首，刀割向自己手腕，刀锋过处，滴血都没有。小玉急，她用匕首使劲划下去，数刀过后，手腕上只多几道白色擦痕。
小玉看着自己手腕，呆呆发楞。忽然，她闻到血腥气。血不是从她手腕上流下来，而是……小玉悚然回头看，沉香倒持小斧，斧刃上鲜血滴滴滴在地上。那种可怕情景，再次浮现。上次，是杨戬三尖两刃枪上，沾染是沉香鲜血。那这次，沉香板斧上又是谁鲜血？
这是天地间罪人血。
鲜红血，滴在纯白台阶上，变成涩涩黑。纯黑真君神殿，似乎极慢，又是极快，风化腐朽。小玉手轻轻触，那道她怎也推不开门，竟然化为飞烟。整个神殿在瞬间土崩瓦解，悄无声息。原本墨玉般坚硬，却早就是不堪重荷。其实，裂纹很久前就有，人们不经意地忽视过去，此刻终于完全碎裂。
幸好，神殿中该走都走。
那他呢？
他在哪里？小玉看着空空荡荡片空地，心中忽然生出恐惧，那是因为记忆忽然间被吸空所致。她甚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个“他”是谁？
粉尘打着旋儿慢慢转动，如同舞者柔软身段。无声悲歌在响起，慢慢，卷起那些粉碎灰尘。黑色粉尘和白色粉尘，混杂在起，是没有任何意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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