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眼睛都瞅着窗外。便放下书,对他们说道:‘你们这样就算闹学潮吗?四十多年前,中国学生在北京闹学潮,比你们还要凶百十倍呢!’他们顿时动容起来,脸上副半信半疑神情,好像说:‘中国学生也会闹学潮吗?’”吴柱国和余教授同时都笑起来。
“于是便对他们说道:‘九九年五月四日,群北京大学领头学生,为反日本,打到个卖国求荣z.府*员家里,烧掉他房子,把躲在里面个驻日公使,揪出来,痛揍顿——’那些美国学生听得肃然起敬起来,他们口口声声反越战,到底还不敢去烧他们五角大厦呢。‘后来这批学生都下狱,被关在北京大学法学院内,共有千多人——’看见他们听得全神贯注,才慢慢说道,‘下监那群学生当中领头打驻日公使,便是在下。’他们哄堂大笑起来,顿足顿足,拍手拍手,外面警察放枪他们也听不见——”余教授笑得颗光秃头颅前后乱晃起来。
“他们都抢着问,们当时怎样打赵家楼。跟他们说,们是叠罗汉爬进曹汝霖家里去。第个爬进去那个学生,把鞋子挤掉。打着双赤足,满院子乱跑,边放火。‘那个学生现在在哪里?’他们齐声问道。说:‘他在台湾间大学教书,教拜仑。’那些美国学生个个都笑得乐不可支起来——”余教授那张皱纹满布脸上,突然红,绽开个近乎童稚笑容来,他讪讪咧着嘴,低头下去瞅下他那双脚,他没有穿拖鞋,双粗绒线袜,后跟打两个黑布补钉,他不由得将双脚合拢在起,搓两下。
“告诉他们:们关在学校里,有好多女学生来慰问,个女师大校花,还跟那位打赤足放火朋友结成姻缘,他们两人,是当时中国罗密欧与朱丽叶——”
“柱国,你真会开玩笑。”余教授面摸抚着他那光秃头顶,不胜唏嘘笑道。他看见吴柱国那杯茶已经凉,便立起身,拐拐,去拿只暖水壶来,替吴柱国斟上滚水,面反问他:
“你为什不告诉你学生,那天领队游行扛大旗那个学生,跟警察打架,把眼镜也打掉?”
吴柱国也讪讪笑起来。“倒是跟他们提起:贾宜生割开手指,在墙上写下‘还青岛’血书,陈雄却穿丧服,举着‘曹陆章遗臭万年’挽联,在街上游行——”“贾宜生——他倒是直想做番事业——”余教授坐下来,喟然叹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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