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0 / 12）

生气！哈——哈——

哈！咳——咳——咳！”

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快活起来，立刻沉醉于种种幻想之中，而且想到许多详情细节，突然说，等她领到抚恤金，定要在自己故乡T城办所贵族女子寄宿中学。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本人还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过拉斯利尼科夫，她立刻为那些诱人细节而神往。不知怎，她手里忽然出现张“奖状”，就是已故马尔梅拉多夫在小酒馆里跟拉斯科利尼科夫提到过那张奖状，当时他说，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他妻子，从高等学校毕业时候，“在省长和其他名流面前”跳过披巾舞。这张奖状现在显然应该成为个证据，证明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有权开办寄宿中学；但主要目还是为让“那两个穿得特别惹人注意、裙子拖到地上女人”见识见识，彻底打掉她们傲气，如果她们来参加酬客宴话，而且要明确地向她们证明，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出身于最高贵，“甚至可以说是贵族家庭，是上校女儿，肯定比某些女冒险家要高贵些，而最近却出现那多这样女冒险家”。奖状立刻在醉醺醺客人们手里传递起来，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并不阻止他们这样做，因为这张奖状确entouteslettres①说明，她是获得过勋章七等文官女儿，因而实际上差不多也就是上校女儿。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兴奋起来，立刻详尽地描绘将来在T城美好、平静生活；谈到她聘请来在她那所中学教课教师，说是有位可敬老人，是个姓曼戈法国人，在女子高等学校里，就教过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法语，现在他还在T城安度晚年，只要多少给他点儿薪水，他准会到她中学里去教书。最后还谈到索尼娅，说“她要和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同去T城，帮助她料理切”。但这时桌子那头突然有人噗嗤声笑出来。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虽然竭力立刻装作毫不在乎样子，轻蔑地不去理睬桌子那头发出笑声，可是又立刻提高声音，兴奋地说，索菲娅-谢苗诺芙娜无疑有能力作她助手，说索尼娅“性情温和，有耐心，有自牺牲精神，高尚，而且很有教养”，说着，还爱抚地拍拍索尼娅脸蛋儿，欠起身来，热情地吻她两下。索尼娅脸红，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可是又立刻自言自语地说，她“是个神经脆弱傻女人，而且太伤心，酬客宴也该结束，因为菜已经上完，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