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那里!”公爵夫人指着弗龙斯基说,他穿着长外套,戴着宽边黑帽,挽着他母亲胳臂走过去。奥布隆斯基在他旁边走着,正兴奋地谈论什。
弗龙斯基皱着眉头,直视着前方,好像并没有听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在谈什。
大概是由于奥布隆斯基指点,他朝公爵夫人和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站地方回头望,默默地举举帽子。他变得苍老、充满痛苦面孔像石化样。
走到月台上,弗龙斯基让他母亲先走过去,就默默地消失在节单间车厢里。
月台上奏起《上帝保佑沙皇》,紧接着是“·万·岁”和欢呼声。有个志愿兵,高高身材,塌陷胸脯,很年轻,正特别惹人注目地行礼,在他头上挥舞着毡帽和花束。两个军官和个长着大胡子、戴着油
季米尔-巴尔特尼扬斯基,和们韦斯洛夫斯基,格里沙饯行。他们两人都要去,韦斯洛夫斯基最近结婚。真是个好汉子!对不对,公爵夫人?”他对那位夫人说。
公爵夫人不答腔地望望科兹内舍夫。但是谢尔盖·伊万内奇和公爵夫人似乎想要摆脱他,这点也没有使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感到难堪。他时而微笑着凝视公爵夫人帽子上羽毛,时而左顾右盼,好像在回想什样。看见个拿着募捐箱走过来妇人,他就招手叫她过来,放进去张五卢布纸币。
“口袋里有钱时候,看见这些募捐箱就不能无动于衷,”他说。“今天电讯怎样?这些黑山人,真是好汉子!”
“真吗!”当公爵夫人告诉他弗龙斯基也坐这班车走时候,他叫出声来。时间斯捷潘·阿尔卡季奇露出愁容,但是会以后,当他微微摇摆着,抚摸着络腮胡子,走进弗龙斯基待候车室时候,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曾伏在妹妹尸首上绝望地痛哭,他只把弗龙斯基看成个英雄和老朋友。
“他虽然有那多缺点,但是不能不为他说句公道话,”奥布隆斯基离开他们,公爵夫人就对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
“他完完全全是俄罗斯型,斯拉夫型性格!不过恐怕弗龙斯基看见他会很难过。不论怎说,这个人命运使很感动。在路上跟他谈谈吧,”公爵夫人说。
“是,也许会,如果有机会话。”
“从来也不喜欢他。但是这事把许许多多都弥补。他不仅自己去,而且他还自己出钱带去连骑兵。”
“是,听说。”
铃响,所有人都朝着门口蜂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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