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着又是第三位仆人,而他们这种使无谓激动频繁往来仅仅是为鸡毛蒜皮事:往火中添点煤或往花瓶里加点水。他们走后,门又关上(斯万夫人最后总会将它打开),又独自人。确实,魔术师洞穴也不如这间小客厅那样使眼花缭乱,炉火在眼前千变万化,好似克林索①实验室。又响起阵脚步声,没有站起来,大概又是仆人吧,不是,是斯万先生。“怎?您个人在这里真是没办法,那可怜妻子从来不知道钟点。点差十分。她每天都迟到。您会儿看见她不慌不忙地进来,她还以为自己提前到哩。”斯万仍然患神经炎,而且变得可笑,这样个不遵守时间妻子(从布洛尼林园回来必晚,在裁缝店逗留必久,吃饭必迟到)虽然使他为肠胃担心,但却满足他自尊心——
①瓦格纳歌剧《帕西法尔》中魔术师。此处指第二幕开场魔室。
他领参观新近收藏品,并且向解释它们价值,可是过于兴奋,又由于在这个钟点还破例地腹中空空,心神不定,脑子里片空白。虽然还能够说话,但什也听不进去。何况,就斯万所拥有收藏品而言,只要它们存在于他家,只要它们属于午餐前美妙时刻,这对就绰绰有余。即使那里有《蒙娜丽莎》,它也不会比斯万夫人便袍或嗅盐瓶更使愉快。
继续等侍,独自人,或者和斯万起,希尔贝特还常常来和们作伴。斯万夫人既然以如此威严仆人为先导,她出现定不同凡响。屏息静听每个声响。真正教堂、风,bao中海涛、舞蹈家跳跃往往比人们想象要逊色。穿制服仆人酷似戏剧中配角,他们连续出场为王后最后显现作准备,同时也削弱显现效果;在这些仆人之后是悄悄进来斯万夫人,她身穿水獭皮小大衣,冻得发红鼻子上盖着面纱,与想象力在等候期间所慷慨臆造形象何等不相似!
如果她整个上午都没有外出,那她走进客厅时身穿件浅色双绉晨衣,对来说,它比切衣袍都更雅致大方。
有时,斯万夫妇决定整个下午呆在家里。吃完午饭天色已不早,这天(原以为它会和别日子完全不同)阳光正斜照在小花园墙上。仆人们端来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灯,它们各自在蜗形脚桌、独脚圆桌、墙角柜或小桌这些固定祭坛上燃烧,仿佛在进行莫名其妙祭祀。尽管如此,谈话平淡乏味,败兴而返,像自童年起每次做完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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