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的可恶烟气。台上那位还说了句“比利时会坚定地抵挡住洪流的”,便鞠着躬急匆匆地走了,就好像是被掌声催下了台。现在红色的幕布开始闪耀,音乐声奏响,逐渐高涨,填满所有小间与角落,淹没了在场的人。
一间典雅的客厅,家具发出金色的光芒。一群穿着晚礼服的人,比之前在门厅里的那些更苗条、更优雅,正在闲聊。一位将军举着杯子,谈论起某家的女儿,说她本可以成为尊荣的军官,只可惜是女儿身。
龙骑士冲进了房间,与刚才谈到的丽莎一起。她成了马术运动员。万岁!她谈起了爱情。不是调情,是爱情。她给古斯塔夫·冯·珀腾施泰因伯爵,“古斯特尔”亮了下场红牌,不过他们依然还是好朋友。
“就现在了。”妈妈说。她把戴着白色花边手套的手放在路易斯赤裸的膝盖上。“就现在了,注意看。”她那像湿漉漉的鹅卵石一样发光的眼睛凝视着在大厅掌声中走上舞台的男人。
他和拿破仑、希特勒、修女克里斯一样矮。他的脸有旧钢琴键的那种淡黄色。抹了发蜡而闪闪发亮,整整齐齐往后梳的头发是硬橡皮质地,他的细长眼睛是深不可测的远东的标志。他脚踏黑色尖皮鞋,滑进了看不见的聚光灯投下的光里。他往大厅里投去痛苦的一瞥,深吸一口气,叉开腿,摆好了姿势。
他叫苏崇王子。他走进了房间,他唱歌,在一个神圣的空间里。他的心剧烈跳动。但这颗心应该平静。他,苏崇王子,教会了他的心沉默。“就算我们中国人的心破碎,又有谁会关心?我们不会让人发觉的。”
路易斯想仔细听好这受苦的中国人的天籁之音,不想漏掉这哀叹的男高音的任何一个音节,但同时又要在妈妈面前隐藏好自己:他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往前倾,手遮住脸颊、眉毛和灼热的眼睛,正当着王子,他的黄皮肤双胞胎哥哥在舞台上的优雅客厅里振作起来,向他也发出这样的警告,绝不能让别人察觉自己的动静,“时刻都要微笑,不论伤痛多少。毕竟心头如何,对他人无关紧要!”
这时,她走进了房间,那个来自西方的浅薄少女。殿下需要些什么?哦,殿下说,一小杯茶。现在人们知道了,这间客厅是在维也纳的一座宫殿里。“我们聊得妙趣横生,而您现出了百种风情。”他们和着越来越响的提琴声唱道,他们成了一对情侣。
费迪南·利希滕菲尔斯伯爵,陆军上尉,认为欧洲和亚洲是水火不相容。这不会影响我们,苏崇王子和丽莎喊道。可是……其实他们也觉得他们出自不同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