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法利赛人总是惹麻烦。”他打了个喷嚏,用乳白色的袖子擦干净鼻子,“到我这儿来。”来,来,来,这声音在峰顶覆盖着白雪的绿松石色山峰之间回荡。因为路易斯没有动,男人自己走近了他,咔嚓一下撕碎了自己的托卡长袍。路易斯看到了一个隆起的白色胸部,上面有一个同样白色的乳头,就像是没有血管的一座大理石雕像。
“把你的手指放进伤口里。”
“但是这儿没有伤口啊。”
“因为你不想看到它。因为你就像你的母亲康斯坦泽,她也只看得到她想看到的。”
路易斯几乎睁不开自己的眼睛,但他还是找了又找,看了又看,直瞪瞪地看,直到他在这雪花石膏中发现了一个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分叉——是雪花石膏,不是大理石,是雪花石膏——像长腿蜘蛛的八只折弯了的脚。他的食指不自觉地抬高了,是啊,在胸部开了
“做传教士啊,比如说。在我看来,你很适合做那个。”
“主,就凭你这句话。”
路易斯看到路易斯了。他穿着一件天主教学生行动小组的制服,在腋下夹着一杆长矛,是绣了PX字样的旗子的旗杆。他从马上下来,走到巨大的蕨类和长了灰毛的攀缘植物上去。原始森林雾气蒸腾。牙齿磨尖了的黑人看上去像是小椰子,蹲在雾腾腾的低层林木中。路易斯叫唤他们,赐福他们,用他的旗帜拍击他们,封他们为骑士,他们眼中泛出泪光,因为他,这个白种男孩,来到他们这儿是为了将他们拯救出永恒的火刑。路易斯突然独自一人站在了杳无人迹的旷野中,周围是稀树草原、雨林、荒原、丛林、针叶林(他吟诵道),他只听得到巨大的金龟子和蜻蜓的嗡嗡声,鳄鱼牙齿的吱嚓声和白鹦鹉的尖叫声,还有一个同坦克一样大的乌龟发出的低沉、悲伤的哼哼声。
“他们不想听我的,他们跑掉了。”路易斯绝望地叫道,“他们害怕你和我,那些原住民,因为他们都还记得很清楚,墨索里尼是怎么杀死了他们的先辈,烧掉了他们的茅屋的。”
“墨索里尼?”
“这是恩格尔嬷嬷说的。”
“我不认识她。”
“她名叫玛丽—安尔嬷嬷。”
“啊,她呀。我很熟悉她,是个非常严肃的女孩儿。”带着猫一样的呼噜声,男人抽了抽鼻子。他从布鲁日来,着了凉。我得递给他一块手帕。在布鲁日他们管它叫“鼻涕袋手巾”。我们怎么才能迫使异教徒爱上帝呢?我问自己,这会儿我多半是在睡觉了。
“你把法利赛人揍出了庙堂,对吗?”一个五岁的路易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