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光看着就觉得美味?”华莱士说,“你知道的,斯塔的餐厅真是为我们小镇增光添彩。”他兴奋得说话声都变了。玛丽正拿着线团穿过大厅,也听到了他说的话。
“什么事啊?”玛丽问。
“玛丽!”华莱士朝她微笑着说,并从西装夹克的内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白色信封递给玛丽。他解释说:“镇上每家店都会收到这封信,可你的斯塔表姐嘱咐我说一定要确保你收到了。”
“这确实是她的风格。”玛丽说。她打开了信封,我看见里面装了张请柬,上面印着凸起的字。玛丽把信递给我,斯塔在信里诚挚地邀请我们参加“斯塔家”一星期后举行的开张宴会。信末是斯塔写的密密麻麻的小字,提醒参加的男士穿西装、打领带,女士衣着得体。斯塔这是变相地告诉我们,她根本不欢迎我们这些社会底层的穷亲戚朋友。她向我们发出邀请,不过是想借机展示她富有的新生活,从而羞辱我们。
我对着小小的米色请柬寻思,玛丽则在看报纸上的广告。
我问道。华莱士是我们的常客,但已有好几个星期没来了。
“下午好,塞莱斯汀,”他说,“我想见见玛丽。”他朝我四周看,但无论是顺着大厅看,还是透过玛丽办公室的窗户看,都没看见她。
“她在后头呢,”我告诉他,“忙着绑西红柿的藤。”
他看起来既失望,又松了口气。“没关系,我下次再找她聊。”他说。我问他事情是否很重要,但他只是一边用指甲轻敲柜台玻璃,一边小商人般地微笑着。
“我可以看看那块肉吗?”他问道。
“斯塔家。”她把“家”说得跟“糖”一样押韵[2],报纸上的广告和菜单似乎并没让她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华莱士一离开,就有位顾客把斯塔餐厅背后的故事告诉了玛丽,我和玛丽站在柜台边时,玛丽又将故事告诉了我。她说
费弗必须把肉拿到近处看看,仿佛那是从箱子里取出的珠宝。我将那块红色牛排放在一张蜡纸上,仔细看过之后他点头表示可以。
“把它包起来吧,”他说,“再来四分之一磅的长角切达干酪。”
我把他要的干酪切好,将两样东西一并包在白色包装纸里。我很好奇他来找玛丽干什么,于是我问他是否需要叫玛丽出来。
“不,”他挥手表示不必,“不用,别叫了,就是这事。”
他拿出《阿格斯哨兵报》给我看。广告占了整版:“盛大开业。”上面写着:“火焰虾餐厅”“斯塔家”。广告还提到了“用餐愉快”“氛围淡雅”“食物精美”,并附上了一份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