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净出世（2 / 17）

确实是病。

不过，到底从什时候，由于什原因而得病，悟净无所知。等他发觉时，周围就已经弥漫着如此沉重、如此令人厌烦氛围。他什事情都懒得做，看到、听到事情全都令他意气消沉，无论什事情，都会令他讨厌自己，不相信自己。他会连好多好多天，将自己关在洞穴里，不吃不喝，仅双眼炯炯放光，沉湎于深邃思考之中。有时他也会突然站起身来，在附近四处走动，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过会儿又突然坐下来。他这些动作、行为，全都是下意识。甚至连“到底明白什，自己才能从不安中解脱出来”都不知道。只觉得之前能理所当然地加以接受切，现在都显得那可疑、那难以理解。之前以为是个整体东西，如今分崩离析，而在对每部分加以思考过程中，其整体含义就全然不明白。

条身兼医生、占星师和祈祷者老鱼精，有次见到悟净后便对他说：

“哎呀，好可怜啊。你这是得因果之病。得这种病人，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个都只能十分悲惨地度过生。要说，们之中原本是没人得这种病，可自从们开始吃人之后，就开始有极少数人得这种病。得这种病，就不能直截当地接受任何事物。无论看到什，遇上什，都首先会想‘为什’，而这个‘为什’是真正大神、顶级大仙才知道。般活物只要考虑起这样问题，往往就活不下去。不考虑这样问题，才是们这个世上所有活物间约定嘛。而其中最严重是病人怀疑起‘自己’存在来。为什会将当作呢？将别人当作不是也没什关系吗？到底是什呢？开始这想，就是该病晚期症状。怎样，被说中吧？真是可怜啊。这病是无药可救，也无人能医，只能自己救治自己。倘若没有什特别机缘，恐怕你生世都不会再开开心心。”

二

文字被发明出来这事儿，早就从人类世界传到他们世界里。然而，在他们这些妖怪之间，似乎有着种蔑视文字习惯。他们认为，活生生智慧，怎可能用文字那样僵死东西记录下来呢（要是绘画话，有时还能画个差不离儿）？他们坚信，用文字来记录智慧，就跟空手去拽住缕轻烟而不破坏其形状般，简直傻透。因此，他们排斥文字，并将理解文字看作种生命力衰退症状。妖怪们觉得，悟净整天愁眉苦脸，肯定就是他看得懂文字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