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有问题人靠著使用,但他拿威廉衬衫套在抱枕上,睡觉时抱著,儘管威廉生前,通常是威廉抱著他。他痛恨自己这样,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模糊地感觉到朋友都在留心他、担心他。到个时间,他逐渐想起,那场意外车祸后日子他记得这麽少,是因为他被送到医院监控,防止他z.sha。现在他辛苦地度过每天,搞不懂自己怎麽没有真z.sha。毕竟,现在就是该动手时候。不会有人怪他。但他却没有。
至少没有人跟他说他该往前走,进入下个阶段。他不想进入下个阶段,他不想做别,他想永远待在这个阶段。至少没有人跟他说他还处在否认阶段。否认是支撑他力量,他很担心有天他那些妄想失去让他相信魔力。几十年来第次,他完全不割自己。如果不割自己,他就保持麻木,而他需要麻木下去;他需要这个世界不要靠他太近。他终于实现威廉直希望他做到;唯代价就是威廉被夺走。
月时他做个梦,梦到他和威廉在加里森房子裡,边做晚饭边聊天。这样事情他们做过几百次。但在梦裡,他听得到自己声音,却听不到威廉——他可以看到他嘴巴在动,但是完全听不到他说话。然后他醒来,爬上轮椅儘快赶到书房,在他旧电子邮件裡搜寻,终于找到几则威廉以前语音消息,是他忘记删掉。那些讯息很简短,毫无启发性,但他遍又遍地播放,流著泪,悲恸得弯著腰。「嘿,小裘。要去农夫市集买熊葱。你还需要别吗?再跟说。」那些讯息平凡反倒显得格外珍贵,因为那是他们共同生活证据。
「威廉,」他对著空荡公寓说。有时状况非常糟,他会对著威廉讲话,「回来身边。回来。」
他没感觉到倖存者内疚,只有倖存者不解:他以前直、直知道他会比威廉早死。他们全都知道。威廉、安迪、哈罗德、杰比、马尔科姆、朱丽娅、理查德,他会比他们都早死。唯问题就是怎麽死,会是他自己动手,还是因为感染。但他们没有人想过,威廉竟然会比他早死。他从来没有预先计划,也没有应变对策。要是他早知道有这个可能性,要是这个可能性不那麽荒谬话,他就会先囤积需要东西。他会录下威廉跟他讲话声音,保存起来。他会拍更多照片。他会设法蒸馏威廉体味。他会带著刚睡醒威廉去佛罗伦萨那家香水工坊。「来,」他会说,「这个。就是这个气味。要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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