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威廉声音,再也闻不到他气味,再也不会感觉到威廉双手拥著他。他再也无法倾诉他回忆,同时羞愧地啜泣,再也无法半夜从噩梦中惊醒,惊骇而茫然时感觉威廉手摸著他脸,听著威廉声音在他上方说:「你安全,小裘,你很安全。都结束,都结束,都结束。」然后他哭,真正地哭,是威廉车祸以来他第次哭。他为威廉哭,哭他当时定很害怕,哭他当时定很痛苦,哭他可怜短暂人生。但最重要是哭他自己。没威廉,他要怎麽活下去?他整个人生——在卢克修士之后,在特雷勒医生之后,在修道院、汽车旅馆房间、少年之家和那些卡车之后人生,始终都有威廉在其中。自从他16岁在虎德馆宿舍房间裡认识威廉以来,他们没有天不曾以某种方式沟通。即使吵架时,两人还是会说话。「裘德,」哈罗德曾说,「以后会好转,发誓。发誓。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可能,但定会好转。」他们都这麽说,理查德、杰比、安迪,或者写卡片给他人。还有基特、埃米尔,他们都跟他说以后会好转。儘管没说出口,但私底下他心想:不会。哈罗德拥有雅各布五年。他拥有威廉三十四年。两者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威廉是第个爱他人,第个没把他当成利用或怜悯对象,而是当成朋友人;他是第二个永远、永远对他和善人。如果没有威廉,也不会有这些对他和善人——要不是他先信任威廉,后来也不可能信任哈罗德。没有威廉,他就没办法想像人生要怎麽过,因为威廉太重要,不但决定他现在人生,也决定他往后人生。
次日他做他从没做过事:他打电话给桑杰,说他接下来两天不去上班。然后,他躺在床上哭,埋在枕头裡尖叫,直到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
在那两天裡,他找到另个解决办法。现在他总是加班到很晚,直到天亮。每个工作日他都这样,外加星期六。但是到星期天,他会尽量睡到很晚,醒来时,他就吃颗药,让他不但再度入睡,而且会持续消灭任何醒来可能性。他会睡到药效退,起来冲个澡,回到床上吃另颗不同药丸,让他睡眠浅而透明,直到星期早晨。到星期,他已经二十四小时没吃东西,有时更久,所以会直颤抖、无法思考。他先游泳,再去工作。如果运气好,他星期天就可以梦见威廉,至少梦到小段时间。他买个粗大长抱枕,长度就像成年高个男子,这本来是供怀孕妇女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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