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这丽人中佼佼者
婆娑曼舞,多欢快。
可是你感觉到这代替真人幻影
仅仅是短暂瞬间;
回到内心深处去吧!那里你会得到更多发现,
庄稼不是已成熟?
河畔丛林和牧场
不是片碧绿原野?
笼罩大地无涯天穹
不是过眼云烟,无穷变幻?
此刻,年迈老人坐在滚滚向前马车里沉思默想,为心中连串问题得不到确切答案而烦闷。清晨,乌尔丽克还和妹妹起匆匆向他迎来,在“喧闹告别声”中为他送行,那充满青春气息、可爱嘴唇还亲吻过他,难道这是个柔情吻?还是个像女儿似吻?她可能爱他吗?她不会将他忘记吗?正在焦急地盼等着他那丰富遗产儿子、儿媳妇会容忍这桩婚姻吗?难道世人不会嘲笑他吗?明年,他在她眼里不会显得更老态龙钟吗?纵使他能再见到她,又能指望什呢?
这些问题不安地在他心中翻滚。突然间,个问题——个最本质问题变成行诗、节诗:
如今,花儿还无意绽开,
再相逢,又有何可以期待?
在你面前是天堂也是地狱,为你敞开,
她会在你心里变幻出无穷姿态:
个身体会变成许多形象,
千姿百态,越来越可爱。
[10]据《圣经》,撒拉弗是最高天使,身上有六个翅膀,本性是爱。
他刚刚表示过这样决心,可是乌尔丽克玉体又那诱人地浮现在眼前。于是他用诗描绘出她如何亲近
但是,这样个世界对他来说显得太没有生气。在如此热恋时刻,他会把所见切都和那个可爱倩影联系上,于是,记忆中倩影又魔幻似显现在眼前:
个苗条身形在碧空薄雾里飘荡,
多温柔和明净,多轻盈和优美,
仿佛撒拉弗天使[10]拨开浓云,
露出她仙姿;
心呵,竟这样踌躇反复!——
是上帝让他“倾诉烦恼”,于是,问题、痛苦都变成诗歌。心灵呼唤——内心强大冲动都直截当地、不加掩饰地注入这首诗中。
这会儿,痛苦又涌入水晶般明净诗节,是诗歌把本来紊乱不堪思绪奇妙地变得清澈。正如这位诗人在心烦意乱、感到“郁闷”时偶尔举目远眺那样,他从滚动马车里瞭望着波希米亚早晨恬静风光,派和平景象恰好和他内心不安形成对比,刚刚看到画面顷刻间又进入他这首诗:
世界不是依然存在?悬崖峭壁
不是在晨光中黑魆魆地巍然挺立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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