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蒂安·布斯图勒:您父亲担心吗?
妮拉·瓦赫达提:恰恰相反。他很受鼓舞。他认为与死亡邂逅已经让摆脱不成熟和任性。他不理解感到是失落。读到过,布斯图勒先生,如果雪崩把你埋住,你倒在好多好多雪下面,就会分不清上在哪边,下在哪边。你想把自己挖出去,却选错误方向,于是把你自己挖进死亡。这就是当时感觉,迷失方向,置身于混乱状态,却没罗盘。还有无法形容沮丧。处在这种状态下,你就会变得非常脆弱。可能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吧,第二年,也就是1949年,当苏莱曼·瓦赫达提向父亲提亲时,表示同意。
艾蒂安·布斯图勒:您那时二十岁。
妮拉·瓦赫达提:他可
上,统统都发育不全。女人缺乏自控制,对不对,她们容易受到肉体上诱惑。她们是性欲超强生物,因此必须加以约束,以免她们钻进每个艾哈迈德,每个马哈茂德被窝。
艾蒂安·布斯图勒:可是……请恕直言……您恰恰就是这样做,对吗?
妮拉·瓦赫达提:那只是对旧观念抗议。
她爆出阵开心大笑,充满调皮和狡猾机灵劲儿。她问想不想吃午饭,说她女儿最近刚帮她把冰箱装满,接下来她做熏火腿三明治,吃到嘴里才知道好吃极。她只做个。她自己喝酒。她又拿瓶,拔掉塞子,点支烟,这才坐下。
妮拉·瓦赫达提:您是否同意,布斯图勒先生,为这次交谈,们应该让气氛保持融洽?
说同意。
妮拉·瓦赫达提:那就帮两个忙:、吃您三明治;二、不许再看酒杯。
不用说,这招先发制人,打消探问喝酒之事所有念头。
艾蒂安·布斯图勒:后来怎样?
妮拉·瓦赫达提:病,那是1948年,十九岁。病得很厉害,具体什病就不说。父亲带去德里看病。他陪待六个星期,让大夫们给治疗。他们说差点死掉。也许应该死。对个年轻诗人而言,死亡大概是个相当不错事业上进步。回来以后,变得脆弱而孤僻。厌倦写作。食物、谈话和娱乐都变得索然无味。讨厌有人来访。只想拉上窗帘,整天睡觉,也希望天天如此。这确成最主要活动。最后,下床,慢慢恢复日常作息,只因为这是个人不得不为必要活动,以此保持身体机能和表面上教养。可觉得不完整,好像把件极其重要东西留在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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