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姆斯托克老太太说:“他的父母过来了!他们刚刚开车驶过帕森家的榆树,被美洲獾看到了。”
“她和他们在一起吗?”我问,“我是说乌苏拉。”
“她?”赫姆斯托克老太太被逗乐了,“那东西?”
我思索片刻,开口道:“他们会让我和他们回家,乌苏拉会把我锁进阁楼,等玩我玩腻味后,就让爸爸把我溺死。她这么说过。”
“亲爱的
物,像是女孩的睡裙,布料为白色棉布,袖子很长,下摆垂到地上,还配有一顶白色睡帽。我犹豫着要不要穿上它,直到想起来这是一种睡袍,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种睡袍的图片。在一首童谣中,小威利温奇就穿着这种睡袍在城里跑来跑去。
我套上睡袍,睡帽对我来说太大,箍不住前额,松落到了下巴,莱蒂就把它拿走了。
晚餐非常丰盛,有一大块带骨牛肉,有外焦里嫩的烤土豆,外层是金色脆皮,里头松软细嫩,此外还有黄油拌蔬菜,我认不出这道菜里黑乎乎、甜滋滋的食材,可能是荨麻,也可能是炒胡萝卜(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喜欢吃炒胡萝卜,所以没怎么尝过,但我勇敢地尝了一口,味道很好,而在余下的童年时光,一见水煮胡萝卜我就会很失望)。甜点是馅饼,馅料十足,有苹果、碎坚果和饱满的葡萄干,上头还浇了一层厚厚的黄色蛋奶沙司,比我曾经在学校或家里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来得更加浓郁香甜,回味无穷。
猫咪睡在火堆边的软垫上,在我们用完餐后,它才来到一只体形足有它四倍大的雾色家猫旁边,与它一起享用我们吃剩的肉。
吃饭时,她们完全没有谈论我到底遭遇了什么,也没有说我为什么在这里。她们一直在谈农场的事——
通向奶牛棚的门需要新刷一层油漆啦,一头名叫莱安诺的奶牛右后腿看起来要瘸了啦,以及通向水库的小径需要打扫一下。
“这儿就只有你们三个吗?”我问,“一个男的也没有?”
“男人?”赫姆斯托克老太太大笑道,“男人顶什么用?在这片农场上,就没有哪件事是男人能做,而我不能用一半的时间干完五倍的量的!”
莱蒂说:“这儿有过男人,他们来了后又走了。现在这儿只有我们。”
她的母亲点点头:“赫姆斯托克家族的大多数男性都外出去寻找他们的命运和财富了。受到感召时,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留在这里,他们的眼神会变得恍惚而疏离,不久后我们就会失去他们。下一回,他们会动身前往更大的城镇乃至都市,除了偶尔寄来的明信片,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