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抽了抽鼻子,说:“你是个好姑娘,可剪裁这事……你还做不到。你得毫厘不差地剪掉边缘,再天衣无缝地缝合好。再说你能剪掉什么东西呢?跳蚤不会任你剪掉,她不在布料里,她在外头。”
金妮拿着我那件老旧的睡袍回到屋里。“我用轧布机压过了。”她说,“可这衣服还没干,这样缝合时边缘会更难对齐。谁高兴拿着一件湿衣服缝缝补补呢?”
她把睡袍放到老太太面前的桌子上,接着从围裙前袋里拿出一把老旧的黑色剪刀、一根长针和一卷红线。
“花楸浆果配红线,疾行女巫不向前。”我顺口背了出来,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
“的确有用,而且效果很好。”莱蒂说,“前提是真的有女巫牵扯在内,可现在的事和女巫没有关系。”
,她嘴上这么说,”莱蒂的母亲说,“但她做不到,不然我就不叫金妮·赫姆斯托克。”
我喜欢金妮这个名字,但我不相信她的话,依然忐忑不安。过不了多久,厨房的门就会打开,父亲会把我劈头盖脸骂一顿,或等到我上车后再破口大骂,接着他们会开车送我回家。我会再次陷入找不到出路的迷局。
“让我想想。”金妮·赫姆斯托克说,“我们能让他们找不到人,比如让他们抵达上周二的农场,那时没人在家。”
“不可能。”老太太说,“玩弄时间的把戏,只会把事情越弄越复杂……我们可以把小男孩变成别的东西,那样的话他们再怎么拼命找,也不可能找到他。”
我眨了眨眼。居然还可以这样?真想体验一下变成别的东西是什么感受啊。猫咪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碎肉(说真的,它似乎比那只家猫吃得更多),跳到我的大腿上,开始舔舐毛。
老太太正在仔细查看我的睡袍。这件睡袍早已褪色,布满深褐色的花格图案,是几年前我
金妮站起身,走出房间。她要去哪儿?
“我们不能把他变成别的东西,”莱蒂一边收拾桌子上剩下的碗碟和餐具,一边说,“不然他的父母会疯掉。如果他们正处在跳蚤的控制之下,那跳蚤会推波助澜,让他们变得疯癫狂躁,丧心病狂。接下去,我们就得报警让警察用拖网到水库里捞人,或更甚之,到海洋里捞人了。”
猫咪放松身子,蜷缩起来,直到变得像一个黑色的绒环。它合上灵动的蓝眼睛,转眼就睡着了,发出惬意的咕噜声。
“那样的话,”老太太问,“你打算怎么做?”
莱蒂抿起嘴唇,噘到一侧,歪着脑袋,大概正在脑海中把各种办法过一遍。忽然她眼神一亮,说:“剪开再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