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理成章,因为他活着时就不太能分清活人和死人世界,也不太能分清自己与别人伴侣。人们坚信他常常往来火狱,你不见他连胡子和脸庞都给熏黑?据他幽魂声称,他死后才终于获得真正生命,终于留在真实世界。他和上个歌咏者并肩走过幽冥之地,见到第个漂泊人,后者却相信自己仅仅是作为影子在那里停留。他全神贯注地凝视自己预示未来梦,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他尚且不知自己将是但丁眼中维吉尔咏唱埃涅阿斯。
四、伊斯坦布尔
“想提醒读者们注意《玫瑰传奇》和《神曲》手法差异。”他整整思绪,继续写道,“守卫炼狱山加图不是个象征,而是个被预先描述过,而如今已被完成、已经显露本真面目形象。在历史中,他珍视政治自由就如犹太人遵从律法;而今,他已经从转瞬即逝尘世历史中隐退。在上帝眼中,只有不朽灵魂自由。但丁向们传达着这样种观点,即《神曲》世界是最终完成世界,人们形象在那里得到最终揭示,但这种最终、永恒状态揭示却更加鲜活,更加血肉丰满。在那个世界,人并未损失作为尘世人切真实,而是将这种真实作为最终状态固定下来……”
他目光落到案头夹着张明信片上。上面印着伊阿宋出海寻找金羊毛故事,画面细腻而古拙。那正是《玫瑰传奇》手抄本插图。他不用看就背得出后面字:
亲爱埃里希:
愿这些小船载着最热切思念驶向您。
您W.B.①
于巴黎,1935年11月30日
那还是两年前他在马尔堡收到。他十分珍惜这张明信片,直把它夹在自己记事本里。触动他不仅是问候,还是对方悉心挑选图画心意。就连写全名都有可能招来麻烦,张画却能承载只有两人才懂字谜。插图是法国国家图书馆藏本复制品,寄卡片人想必常常出入那里,在黎塞留街某间书店买下它,匆匆写下几行字,寄回他早早逃离并将永不回返祖国。这也许是他缅怀过去种方式。他们会共同回忆起柏林,两人住所同在夏洛特堡,仅仅街之隔。那时他还不过是普鲁士图书馆小管理员,习惯于帮助腼腆读者翻找个个小抽屉里索引卡片,直到窗外透进来煤气街灯接连亮起点点火光。如今图书馆在他脑海中只是个明亮恢弘影子。当时两人都在写授职论文,以求在大学谋得个教席。他们个研究巴洛克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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