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洛雷斯村喝了什么汤、吃了什么药竟至于大出洋相装扮成墨西哥马术师去庆祝一个与你无关的国家推翻那个比奥地利王朝、你马克西米利亚诺的王朝、上帝使其威势遍及全世界并以此来弘扬其教义的王朝更为强大的帝国的统治而获得解放的纪念日?在克雷塔罗,当你一边在十字广场散步一边向勃拉希奥口授《宫廷仪典》的新条款的时候,当你抱起小狗巴科放到怀里同萨尔姆·萨尔姆亲王玩惠斯特17的时候,你着了什么魔中了什么邪以至于还以为能够活着回到墨西哥城、以至于还以为既然拉德波特伯爵由于确信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子民们就会在一夜之间用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构筑起世界上最完美、最坚固的城墙而建造了没有城墙的哈维施堡城堡(哈布斯堡家族的姓氏就是由此演变而来),所以你的那些土人和乡巴佬们也会出于对你——一个外国亲王——的爱戴和忠诚而成群结队地拥向克雷塔罗去用他们那黝黑的躯体护卫你那雪白的躯体、去抛洒他们那墨西哥人的血以求得你那雅利安人的血(即在十字形红云笼罩下的亚琛大教堂里登基创建了你的王朝的那位君主血管里流着的日耳曼人的血)不会有一滴轻流?告诉我,是什么使你产生了这种想法?你从孔塞普西昂·塞达诺的眼睛里汲取了什么毒液以至于竟分辨不出她是个与你并非同种的土人?是什么邪祟竟使你看不到墨西哥城街头有五万乞丐却没有一位神明、使你看不到走在街上的不是贝尔维德雷的阿波罗18而是黑皮肤的土人(他们那乌黑的眼珠就像曾经从国民宫的阳台上窥视过咱们、而后又一直通过布舒堡的钥匙孔和窗口监视着我并一再出现于我的洗手盆底和夜里如同黑曜石雕的小太阳一般在我的房间闪烁的马鹿的眼珠一样)?马克西米利亚诺,是什么迷幻药竟使你看不到那些身穿肥大得像皮球似的撑裙、形同齐腰站在缀满华丽帷幔和流苏的圆顶冰屋之上的爱斯基摩女人的墨西哥宫廷贵妇们恰好似看起来同马戏班的猴子毫无二致的欧式打扮的赤脚巴西黑女人(这是你的话)一般?是什么使你竟然不明白一个在你响应了他们的召唤之后却不响应你的召唤的民族只能说是个靠不住的堕落民族的道理呢?马克西米利亚诺,告诉我:你所中的巫术、左道除了虚伪和谎言还能是什么呢?
死,当然,比活容易。死而饮誉更强似活而遭到冷落。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同时也是为了拆穿你的全部谎言,我每天夜里都要追思那已经逝去了的岁月:我独自待在漆黑的房间里,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