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彩色玻璃天窗的帐篷里的从顶棚上吊下来的、可以使人免受毒眼伤害的、绘有古兰经文的鸵鸟蛋中间吸水烟。不,马克西米利亚诺。
人们发明了电影。有了电影以后,就好像咱们的那些照片和画像突然之间全都活了起来能动了,就好像使咱们离开望海启程去墨西哥的场面得以留存后世的切萨雷·德尔·阿夸的画上的奥地利旗、法国旗和墨西哥旗全都飘扬起来、船夫们开始摇桨、我的心重又激烈搏动、那天本来一平如镜的亚得里亚海的水面在诺瓦拉号的帆篷刚刚被令人陶醉的、充满着蔚蓝色的朕兆和希望的轻柔寒风吹胀之后就泛出涟漪,就好像小阿古斯廷·德·伊图尔维德亲王(可怜的阿古斯廷,先是继承了一个比法国、英国和西班牙加在一起还要辽阔的帝国,随后变成了乔治敦大学的西班牙语教师,继而又出家当了隐修士,最后在孤独中老死,你知道吗,马克斯?)从那张被人偷走送进了哈尔德格堡的博物馆的照片上冲着咱们挤眼、微笑和龇牙。
不过,我可是永远都不愿意再看见你去库埃纳瓦卡。我不愿意再看见你去塞维利亚斗牛场把整袋整袋的银币掷到斗牛士的脚边。我不愿意看见你在西德纳姆22的玻璃宫里挽着维多利亚女王的手臂。我只愿意看见你在特雷希塔教堂的囚室里并让你永远关在那里。囚室、帆布床和便桶。为了让时光倒流和重新把你禁闭在囚室里,如果需要你跳出那口将你的双脚,bao露在外的松木棺材的话,你就跳吧,马克西米利亚诺,然后跑回马车、跑回教堂。为了追回逝去的岁月,如果需要奶汁流回米拉蒙的妻子的乳房、需要让梅希亚将军起死回生,那就让奶汁回流、让梅希亚复活,马克西米利亚诺。但是,不能让蒂德斯在卡尔普拉尔潘镇被子弹打落了的牙齿再长回他的嘴里去,不能让那些被加莱亚纳的轻步兵砍死在圣格雷戈里奥山上的帝国士兵还阳,也不能让那你每天早晨用以洗脸的清凉的泉水重新流入奇纳坡的渡槽,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在你被关进特雷希塔教堂囚室以前,而我恰恰是要你待在囚室里而不是别的任何地方、要你不在此前也不在此后,让你永也再也不会从我的身边消失:待在囚室里,身边只有十字架、望远镜、镜子、刷子和剪刀。
难道你以为如果我能找回这六十年屈辱和冷漠的岁月的话会愿意让那些酿成我的孤苦和疯狂的人们再去重温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吗?不,马克西米利亚诺。如果那个人高马大得就像你在巴西时为之惊愕不已的神像一般的洛佩斯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