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布舒城堡，1927（2 / 15）

卡清晨那紫烟缭绕中阿纳瓦克雪山美景眼睛，敢肯定，马克西米利亚诺，你就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二十六岁时容貌。二十六岁时候，脸上皮肤光润而鲜亮，用彩色毛线系着黑辫子长及腰间，就跟刚从瓦哈卡山上下来墨西哥姑娘样。来啊，马克西米利亚诺，站起来，安上你原来眼睛，梳梳头发，擦掉里塞亚医生给你做面模时留在额头及面颊皮肤上石膏渣儿，掸去结在胡须上尘絮和蛛网，刷刷牙，用香槟漱掉嘴里氯化锌味儿，马克西米利亚诺，到你那花岗石和琉璃石浴盆里洗去你在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墓室（你曾说里面那出自米开朗琪罗之手塑像不堪入目而又令人作呕）里沾到身上、你在格拉纳达参观天主教君主伉俪和美男子费利佩及疯子胡安娜陵园时沾到身上、你在墨西哥城圣安德雷斯医院教堂宗教裁判所长桌上沾到身上死人气味儿。

来啊，马克西米利亚诺，吐掉塞在你嘴里那块浸有埃及葡萄酒和龙血树脂海绵，让阿尔瓦拉多和蒙塔尼欧两位医生把你舌头和嗓音还原，只有这样你才能重新同讲话、向讲述你秘密并告诉你仍然爱。起来吧，马克西米利亚诺，把切都告诉给。只要你告诉你那颗,bao露在索奇卡尔科金字塔顶上心都梦见什，就告诉你这颗在塔欣金字塔背后沉睡心所梦到切。来啊，马克西米利亚诺，你不要装聋作哑，告诉：是用哪里龙舌兰线把你嘴给缝起来？是用哪里蜂蜡堵住你耳朵使你听不见召唤而只能听见在你窗前营巢蜂鸟扇动翅膀发出嗡嗡声和孔塞普西昂·塞达诺那毒汁四溅话语？来啊，告诉你躺在铅板之间是怎打发日子，然后再告诉你日子过得怎样、是怎消磨时光。还要告诉你：只是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某天，当还只是个小姑娘时候，就已经不再是孩子而开始当公主，为此，妈妈用手指着说，你得学会爱上帝，她指指天，你得学会爱你子民而且不仅仅是你出生地子民，她指指窗户，也包括，比利时天使说着又指指天，也包括上帝明天将会赐给你子民，她指指地，你要想能够做到这点，她说，你首先就得认清楚你血颜色，她用白皙而又纤长手指指指自己手腕上那蓝色血管，从那时候起，就知道自己血管里流着圣路易、你高祖母奥地利玛丽－特雷莎和法国路易十三6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