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路易-菲利普对我说,就是那在被人称之为“平等的菲利普”7的我的父亲、你的曾外祖父被砍头那天染红g,m广场的刑具的血,虽然他是家族的叛逆,不过你得记住,我的宝贝儿夏洛特,他死的时候穿着他最好的瓶绿色礼服、浆过的白凸凹绸背心和刚刚上过光的漆皮靴,不仅像个男子汉和亲王,而且未改一辈子贪吃的脾性,因为只是在足足吃了一打淡酒浸牡蛎之后才肯去上断头台,我外公说着眼睛同时闪烁着笑意和泪花,他告诉我,流亡期间,他曾在瑞士教过算术,在伦敦只能买最便宜的衣服穿,我那可怜的外公没顾得上带走放在柜子抽屉里的七十万法郎,匆匆忙忙从拿破仑大帝专为一旦爆发g,m可供罗马王逃跑而修建的暗道里逃出了杜伊勒里宫。我的外公坐在曾被百姓亵渎过宝座上,让我坐在他的腿上,对我说:没有谁像他那样,在当上国王之前,曾经当过士兵和流亡者、共和分子和教师、美国游客和西西里贵族、奥尔良家族的亲王和英国绅士,外婆不让他逊位而要死在国王的宝座上,他不听,因为当时不知道一旦成了国王就永远也不可能再干别的事情、再有别的身份,可怜的路易-菲利普,还真不如像他父亲平等的菲利普或英国的查理一世那样被人砍头,还真不如像你——马克西米利亚诺——那样被人枪毙。
告诉我,马克西米利亚诺,那曾经跪着亲过那最洁白的桌布边缘和在我小时候、在我还只是个坐在椅垫上用神话和惊恐、用泪水和仙女故事编织自己的伟大梦想并凭借母亲奥尔良家族的路易丝-玛丽的性命向苍天许诺一定要面对着云彩把眼珠汇入雨中去的小姑娘的时候曾经,bao怒而欢快地将其浓稠的汁液滴入我的口中、像亚得里亚海的天空那么深邃而明净的春天哪儿去了?那时候,我是公主,还不认识你。我的唾液还是纯洁的。我用那唾液滋润了最真诚的誓言。你,马克西米利亚诺,还没有乘奥尔唐丝王后号游艇来带我到滑铁卢的原野去骑马、还没有陪我到大歌剧院去听《西西里的晚祷》。那时候,除了父亲和哥哥以外,我还未曾用爱恋的眼神审视过别的男人。当时我是个严肃而忧郁的公主,眼泪不多,但却寡言少语,难得有开口讲话的时候。当时我是一个贞洁的公主,有人专门教我遵行宫廷的规矩,有人专门负责用布吕赫运河里的碧水涤除我的欲念,每当我睡醒的时候,布鲁塞尔所有的编钟也会同时醒来。马克西米利亚诺,那些编钟此刻全都挂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感到窒息、震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