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百合花瓣以消除口臭的仆从簇拥着你,维也纳的西班牙骑术学校的骑手们头戴三角帽、身披棕色外套、脚登黑皮靴、骑着长鬃和尾毛都用金丝带编扎起来的高头骏马、踏着《拉德茨基进行曲》和《土耳其进行曲》的节拍护卫着你。你的眼睛里闪烁着生长于蒂罗尔州的阿尔卑斯山麓的蓝香堇菜的颜色,你的嗓音里回荡着圣司提反大教堂的颂歌的声响,你的臂弯里,啊,马克西米利亚诺,你还记得维也纳沙龙里跳的那个越转越快直至结伴而舞的男男女女纷纷倒地和有些上年纪的人因中风而猝然死去的旋转华尔兹《郎高斯》吗?马克西米利亚诺,我偎依在你的臂弯里,沉溺于一种更能使人陶醉、更加令人晕眩的旋风,一种涤荡了我的幼稚和天真、莫测而甜蜜、沉重而温馨的旋风之中,因为那胳膊和那眼睛、那我渴望啃啮的哈布斯堡家族特有的厚嘴唇和那我愿意被其搂住腰部一直托上天去的大而有力的双手不是天使的眼睛、嘴巴、胳膊和手掌,而是属于一个男子汉:马克斯,我没有因为心脏承受不住华尔兹的狂旋而死去,我没有因为飞转着的闪烁灯光——仿佛我宁静地伏在你的怀里倒是世界、太阳和整个宇宙在我们周围旋转——晃花眼睛而跌倒在莱肯宫的砖地上,但是我却受尽了为你而萌生的爱情、欲火、*望和邪念的折磨。那天夜里,当我独处幽暗的卧室的时候,我的手在被窝里不停地游动:我真希望拉着你去躲进莱肯的花园,我真希望和你一起钻进蒂沃利的林中空地、脱光衣服在柳树荫下做爱,用爱神木的枝叶将你遮蔽、用热吻抚爱你的躯体、用牙齿挦来野草撒到你的身上使之在黑暗中难以分辨哪是野草哪是你胸前和下腹那金色的体毛,我真希望能够约你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到布兰肯贝格海滨去光着身子游泳并躺在星空下的岸边像渴望得到爱和盐的羊羔一样用舌头舔遍你的全身、舔你的肚皮和大腿、将你的阳具含到嘴里体味你如何勃起、如何搏动、如何突然间将那酸热的津液射入我的喉管并一直下滑直至流进我的腹腔。那天夜里,我独自在卧房里请求上帝和母亲宽恕,恳请他们能够把那些肮脏的欲念从我的肌肤和脑海中驱逐出去,与此同时,我自己也试图这样做,我折磨自己,跪了整整一夜,用指甲抓抠那燥热的乳房和湿津津的下体直至流出血来,于是,于是,真是没有办法啊,马克西米利亚诺,于是我重又想起了你,以为自己是在同你做爱,指甲在腿上、胸脯和下体陷得越深就说明你对我爱得越深、我对你爱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