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早秃,而是请莫尔尼公爵先洗,免得你的头发沾上毒;到了特米斯科以后,你最好别用人家给你的黄夹竹桃的白浆去治痔疮,而是把那白浆转送巴赞元帅,免得你会通过直肠中毒,到了瓜纳华托以后,你最好别用风百合根油膏去祛除皮肤上的色斑,而是把那油膏转送马尔凯斯将军,免得你会通过汗毛孔中毒。可是,我所说的不是这类毒,马克西米利亚诺,甚至也不是那让你在库埃纳瓦卡鬼迷心窍堕入情海的罂粟香。我所说的也不是被克劳狄乌斯22皇帝投入台伯河使河面漂满死鱼的尼禄23的毒,不是色诺芬24用笔蘸着写下的著作致使克劳狄乌斯舌头发麻最后一命呜呼的毒,不是阿格丽庇娜25撒入克劳狄乌斯的儿子布列颠尼古斯26酒杯中的毒。你要记住我的话:加诺尔的王后用浸过毒的睡衣在新婚之夜害死了丈夫,洛林骑士用下了毒的菊苣水害死了英国查理一世的女儿亨丽埃塔。不过,我所说的不是毒死亚历山大·博尔吉亚27教皇的砷、不是路易十四的情妇蒙特斯庞夫人28企图谋害情敌们所用过的那些毒药。不是的,我所说的不是氰化物、不是颠茄、不是巴西土人用以制裁葡萄牙奴隶贩子的箭毒、不是廓尔喀人为了对付英国兵而投入尼伯尔井里的乌头、不是梭伦29投进斯巴达人的饮水井中的嚏根草。我所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有一天我突然发现的事情,那就是,马克斯,天空、空气、气流、阳光、山峦、雨珠、海水,一切全都浸染着那毁了你、毁了你的梦想、毁了我的神志、毁了你的生命、毁了咱们的信仰和追求、毁了咱们对墨西哥最美好的宏大愿望的毒素:谎言。
我承认,马克西米利亚诺,我也对你说过谎。我曾经对你说过,在你出现之前,我的肉体从不曾有过欲望和快感,对吧?可是,马克西米利亚诺,你虽然死了,但是还是得听清楚,这也是弥天大谎。你不知道,马克斯,你不知道,你从来都不知道也想象不出,如果我能够有勇气告诉你我自己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怎样一个人的话,你想象不出我该多爱你、会多爱你。我的躯体,马克西米利亚诺,你听我说,尽管已经晚了,你还是听我告诉你:我的躯体是为了爱而生就的。我现在就给你讲一件事情。大概是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一天下午,我怀里抱着一篮子水果靠在长沙发上睡着了,嘴角还残留着刚吃完的桃子的甜甜的蜜汁。让利丝夫人出去了一会儿,把我一个人丢在了房间里。当时已是夏末,窗户全都敞开着。一阵微风从窗口吹进屋来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