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风景画、土耳其地毯以及丰特努瓦和布谢隆的首饰、军用猎枪和罗莎·博纳尔15画的马都没能阻止流淌的泪水,那天一大早就滚过欧仁妮的面颊了,那时候她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厚厚的面纱由一名宫女陪着悄悄地溜进了圣罗什教堂在祭坛前跪了一个多钟头,独自面对着上帝和她自己的良心,那泪水也未能洗净的良心,因为那泪水不是为你,马克西米利亚诺,而是为那个土人让法国蒙受了羞辱才流的呀,我继续推推搡搡地扒开人群,可是那电报老是从我的手边滑掉,总也抓不住,后来竟落到了我那正在抱怨去海德公园散步时头上挨了棍击的表姐英国的维多利亚的帽子上、钻进了正在敦促意大利军队要像阿提拉的匈奴兵那样对敌人大砍大杀的普鲁士皇帝的那只瘫痪了的胳膊的腋窝、掉入了正在当着站在一旁鼓掌但却因为耳朵越来越聋而既听不见自己的掌声也听不见我的吼叫的亚历山德拉王后的面跟维多利亚的儿子爱德华七世16亲嘴的艾利西亚·凯佩尔的领口里,我告诉正在和刚刚在阿杜瓦大败意大利军队的埃塞俄比亚皇帝曼涅里克17跳波洛内兹舞的美人儿奥特罗、告诉正带着六百个私生子散步的意大利国王维克托·埃马努埃尔、告诉曾经对我说过我的侄子鲍德温亲王是洛亨格林再世而后重又死去的埃伦娜·巴卡雷斯科,我告诉他们,他们没有见到你是因为你马上就要乘坐一艘体积和形状如同那喷着水柱庆贺你的幻想号游艇穿越北回归线的鲸鱼、有着玻璃外壳和以可供悬吊盛满彩虹的七色粉的沙钟的铱管为肋材的航天器从空中降临巴黎城,我还把这话告诉给了在科诺皮奇城堡的玫瑰园睡午觉的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告诉给了穿起了我的婚礼服的门斯多夫-普利伯爵、告诉给了一直抱怨索菲娅非逼着戴着手套吃饭不可的嫂子茜茜、告诉给了康韦子爵和赛亚尔男爵、告诉给了掉进了圣纳泽尔河里的范德施密森上校以及端着手枪在后面追他的埃洛因。对得意地挽着我的儿子魏刚的胳膊散步、胸前披挂着皮埃蒙特国王授予的萨瓦军功章的大绶带的巴赞元帅,我则揪住他的一只耳朵让他去看看马拉科夫公爵正躲在人家从伊斯坦布尔给他托运到马尔马拉海的钢琴下面同他的前妻索莱达德·巴赞做爱并告诉他说,你的航天器尾部是铜的,上面嵌有一对水汪汪的鹿眼珠,形状嘛,我告诉佩尼亚兰达公爵说,就像是一支皮下注射器,顶端安有一个兰花状螺旋桨,我告诉我的表外甥女维多利亚王储说,腹部悬挂着六对扫帚,这扫帚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