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
饱得什
都吃不下
。”日本客人避开主人眼光，偷偷地把吃剩东西扔给桌子底下保利斯。贞之助由于喝杂七杂八各种酒，已经有点儿醉意，他指着墙上挂在沙皇旁边那幅壮丽建筑物高声问道：“这张照片是什呀？”
“那是皇村宫殿，是彼得格勒(他们那些人从来不说‘列宁格勒’)附近沙皇宫殿。”基利连珂说。
“啊！原来是著名皇村……
带有几分船员出身样子。
“今晚悦子姑娘没有来吗？”
“是，因为她要做课外作业。”
“这真可惜。
告诉渥伦斯基先生，今晚要让他看到
个非常可爱小姑娘，所以才带他来。”
“啊！太不巧！……”
这时，老太太走进屋子来打招呼。
“今晚太高兴。……妙子小姐另外位姐姐和小姑娘怎没有来呢？”
贞之助和幸子听到她发音不正确日语，对着妙子就要笑出来，所以尽量避免和妙子眼光相接触。可是看到妙子面对别处拼命装傻那副样子，还是忍俊不禁起来。这位老太太说是老太太，其实不像般西洋老太太那样肥胖，她背影看去很轻盈，脚上穿是高跟鞋，两条纤细腿，走起路来咯噔咯噔地像只鹿那样轻快，甚至不妨说是有点儿粗犷。按照妙子说法，可以想象出她在滑冰场上是多英姿飒爽。笑时候看出她缺几个牙齿，从颈项到肩膀肌肉有些松弛，脸上也有许多皱纹，不过皮肤异常洁白，远远看去不见皱纹和肌肉松弛，乍看比她实际年龄几乎年轻二十岁。
老太太把桌子上杯盘拾掇番后，摆出她刚买来牡蛎、咸鳟鱼子、酸黄瓜、猪肉鸡肉和肝脏等做成香肠，还有几种面包。最后酒上来，又是伏特加又是啤酒，还有装在啤酒杯子里烫热日本酒，他们杂七杂八地向客人劝酒。俄国人里，老太太和卡德丽娜爱喝日本酒。正如贞之助他们担心那样，宾主七人桌子坐不下，卡德丽娜站在没有生火壁炉前面，侧身靠着炉台，老太太头张罗，头也从人背后伸手拿吃喝。由于刀叉等餐具不齐全，卡德丽娜时时用手抓着吃，偶尔让客人看到这个情景，她就涨红脸，因此贞之助他们也竭力装出没看见样子。
“您不要吃那牡蛎……”幸子偷偷地对贞之助说。虽说是生牡蛎，却不是经过特别挑选深海牡蛎，从颜色上可以明显地看出是从附近市场上买来那种货色，这些俄国人都满不在乎地大嚼着，这种地方就比日本人野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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