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前行。她没有放弃。她走几乎整个下午,外加半个晚上。
女孩又次在最炎热时沉沉睡去,蜷缩在块半埋在沙子里倾斜巨石下面。睡眠断断续续,令她疲惫不堪。她梦到水,能喝水。广大白色瀑布,周围飘着薄雾,浮现出彩虹。汩汩溪流。蕨类植物围绕下林间泉水。宫殿里喷泉,散发着大理石打湿后味道。长满青苔水井,桶里水满溢出来……冰柱融化,落下水滴……水。冰冷而爽口水,冷到让你牙齿刺痛,但口感美妙,无可比肩……
她苏醒过来,随后跃而起,朝来时方向走去。她转过身,摇晃几下,几乎摔倒。她必须回去!她之前经过水边。她经过条在岩石间奔涌小溪!她怎这蠢!
她头脑恢复理智。
热浪开始消退,傍晚即将到来。落日指示着西方。那是山脉方向。太阳不应该——也不可能——位于她身后。希瑞赶走幻想,压下啜泣冲动。她转过身,继续前行。
距离半点都没缩短。它仍像昨天样远在天边,好在它能引领她方向。
前进同时,她也仔细地观察四周。她找到另只蜥蜴巢穴,里面有四颗蛋。她注意到颗不超过她小指长绿色植物,奇迹般地从岩石间生长出来。她还找到只硕大棕色甲虫、只腿脚细长蜘蛛。
她统统吃下去。
到中午,她把吃下去东西全都吐出来,然后晕过去。醒来后,她找到块阴影,双手捂住疼痛肚子,蜷起身子。
日落时分,她重新上路。她动作格外僵硬。她次次摔倒,但每次都会爬起身,继续向前。
希瑞走整个晚上,但速度非常缓慢,没能走出太远。她在走路时睡着,又次梦到水。太阳升起时,她坐在块石头上,盯着短刀刀刃和赤裸前臂。
血也是液体。也能
她继续走。她必须走。
*******
傍晚。休息。晚上。夜眼星指引方向。她不断前进,直到精疲力竭。时间离日出还早。休息。断断续续睡眠。饥饿。寒冷。这里魔力稀缺——当她想用魔法制造光源和温暖时,才发现这个不幸事实。清晨舔舐刀刃和岩石上露珠之后,她干渴反而更加强烈。
等到太阳升起,希瑞在逐渐增长暖意中睡着。灼人阳光将她唤醒。她站起身,继续走。
步行不到个钟头,她昏厥过去。等她醒来时,太阳升到最高点,酷热令她无法忍受。但她没有力气寻找阴凉处。她甚至没有力气站起。但希瑞还是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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