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光平静地说:“是我跟他说的,但我说的并不是谣言啊!”
周蓉打断道:“别解释了。希望你能记住,我弟弟头脑简单,爱认死理,以后别什么话都跟他说。”
秉义忽然微笑了,对周蓉说:“你也不必把气氛搞得这
他像要与谁争吵,脸红脖子粗地又说:“没有哪一个士兵是甘愿当俘虏的!他受伤了,失去了战斗能力,因而成了俘虏,这能怪他吗?能算是种罪过吗?哥哥嫂子们都不理他了,连与他相爱的姑娘也对他无比冷漠,这对他公平吗?”
郝冬梅将另外三人环视了一番,垂下目光若有所思地说:“从今往后,我对小弟也将刮目相看了。”
周蓉拍了弟弟后脑勺一下:“以后不许偷听啊!要听我们也不限制你,但那就要像今天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听。”
她那一拍,又拍出了弟弟一句话:“斯大林的儿子还成了俘虏呢!”
哥哥姐姐们的表情全都更加惊讶了。
氛呢!”——她主要是说给周蓉听的。
周母更加认真了,也大声说:“冬梅你用不着替她分辩!屋里气氛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需要她那么阴阳怪气地来调节?”
周秉昆冷不丁说了一句:“十个美人儿,九个是性格古怪的!”
他的话音刚落,周蓉冲入屋里,嚷嚷道:“你个没大没小的昆子,看我今天不把你的舌头系成死扣!”她边嚷嚷,边举手朝弟弟打去。
周秉昆慌得将冰棍也掉了,从他妈背后躲到冬梅背后又躲到蔡晓光背后。
周蓉严肃地问:“老实交代,听什么人说的?”
秉昆犹豫。
周蓉用筷子打了他的头一下,“别装哑巴,说!”
秉昆小声说:“那天妈让我替你送送晓光哥,他路上跟我说的。”
周秉义与郝冬梅对视一眼,都暗松了一口气。
除了姐弟俩,大家都乐了。
吃晚饭时,不知谁引的话题,这些青年又谈论起了《叶尔绍夫兄弟》,秉昆实在按捺不住表达看法参与讨论的冲动,幽幽地说:“老三谢尔盖是值得同情的!”
一语方出,哥哥姐姐们一齐将目光注视在他脸上,像听到哑巴说话了似的,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惊讶。
那时周母串门去了,也不是寻常的串门,街上有户人家婆媳吵架了,她去劝劝。她是街道组长,那类事能带给她别人无法体会到的愉快,就像用指甲花汁染指甲能带给少女们愉快一样。
秉昆既已开口,索性竹筒倒豆子,将久闷在内心的观点一股脑儿倾吐出来。有次郝冬梅在他家读《叶尔绍夫兄弟》,他躺在床上装睡,听到了几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