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假惺惺地为那个年代唱哀歌,父亲,你懂,个在任何年代都是笨蛋人居然聪明次,好在他没有参与侵吞国家财产,只是捞点小便宜,让日子好过些。作为单亲家庭,他甚至不需要养活个丢工作老婆,哀歌还是留给那些饱
相反,意味着新爱情起点),他象征性地弹弹身上灰,某种内化羞辱,或是事拂衣去式潇洒。“那女现在怎样?”他问国兴。
“女?哦。”国兴回过神来,“也不知道,可能遣送可能劳教,可能放走,看她运气。谁管她呢?”
“你真是丧尽天良。”李忠诚搭下他们,独自踏上回家路。他当然不会回头,在飞弹出烟头瞬间也没有多看眼,要知道,多年来他都是谨慎地将其踩灭在脚下。
“他这样子就像是俩嫖娼被抓,酷。”国兴摊手。
“不,他这样子,就像俩白嫖他。”
相信,假如有地方可去话,他也会永远走掉。李白望着父亲背影。从未幻想自己是另个人,但有时候,真会幻想父亲,帅气,睿智,社交广泛,甚至还有丝伤感、孤独气质。现在收获仅仅是自己伤感。别,浪子,晚饭时们还会在太子巷3号再见,就当那是另个时空吧。
40
李白大专毕业那年恰逢教改、房改,像辆载满货物卡车,却不幸抛锚在路边。他学会电脑和办公软件、公文撰写和速记、做账和演讲、西餐礼仪和斗地主、围棋和书画、四级英语和初等日语。这些技能足够他成为名文武双全实习秘书,也许还需要学学高尔夫球,再考个驾照,不过下岗时代隆隆而来,紧接着是遥远、无法理解亚洲金融危机。那些倒霉人在电视上看到更倒霉人,时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照李忠诚想法,李白本应克绍箕裘,在农机厂做个小科员,这条路显然行不通,工厂先是发不出工资,接着濒临倒闭,李忠诚不再出差,整日念叨着还有叠发票没报销。
无论李白是怎样藐视大历史事件,下岗这件事却无法绕过,它在全国几乎所有城市同时爆发,如果劳动力是种货币话,该币种现在跳水。农机厂地段不错,沿街厂房迅速改造成建材批发市场。作为工厂领导,李忠诚没怎吃亏,他低价拿下大小两个门面,暗暗做起房东。这行径尽管稍显卑劣,却基本合法,甚至可以认为是对李忠诚补偿:他就是在那片地段上被烧成重伤,把屁股上皮移植到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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