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白想到李忠诚时,后者真回家,他背着个旅行袋,站在院子里与张幼苹面面相觑。李白从厨房出来,将父亲拉到边。“出去住两天,四十八小时。钱就不
头上。
张幼苹换高帮马丁靴,拎着大旅行袋。李白推过自行车,将旅行袋放在书包架上。绕到影剧院正门,他缩至树后,稍停片刻,让冯溪穿过街道走掉——她东张西望,看上去应该是在寻找他。可不想被冯溪逮住,冯溪象征着乏味易怒、神经质、踩不上点儿,至于真实冯溪是什样子李白完全不感兴趣。“你家里可以让搭住几天吗?两天,不超过三天。”张幼苹拍他肩膀,“要去广州走秀,然后可能就不回来。这几天不想回家。”
“不和家人告别下?”
“情愿和家里蟑螂告别。”她终于露出丝厌烦,不过又立刻跳到李白面前,“没有说你是蟑螂啦!”
那段时间李忠诚出差频率相当怪异,出门两天,回家两天,不好捉摸。保险起见,李白找公用电话亭往家拨个电话,没人接,又往厂里打电话,办公室告知去崇明出差,何时回来不知道。李白盘算,让她睡哪间房,算,哪间房都可以。“去家。”李白说,“可以做饭给你吃。”张幼苹高兴,挽住他胳膊。李白忽又想起,她有工作单位,吴里丝织厂模特队。那个搞也搞不清是正规还是野鸡地方,二三十个高个子姑娘,在主任带领下常年游走于外地城市,住招待所,被有钱老板开车载到金碧辉煌酒店,有时候她们冒充是上海或苏州姑娘——关于这些故事,全都藏在她白色拖鞋里。
“你所谓不回来,指是辞职?”
“已经把自己赎出来。”张幼苹说,“永远不再回来。”
38
如果李忠诚此刻回家,就从门缝里塞二百块钱出去,让他住旅馆,这样们就扯平。李白寻思。
上个月起事故性遭遇又被重提,他以为李忠诚出差去,下午逃课,骑车返家,而李忠诚以为他在上课。到家门口李白就觉得不对头,推门之后碰倒个水桶,接着看见辆破旧女式自行车停在院子当中。李忠诚跑出来——衣衫不整,下胯显著,并掩紧房门。备受鲍大哥花大姐熏陶李白早已猜出端倪。自从俞莞之离去后,李忠诚感情生活片干涸——他该找个女人。“你出去玩会儿。”李忠诚递给他百元。李白开个极其可恶玩笑:“学校要求戴校徽,在你房间,得进去找,要不然罚二百。”李忠诚又给他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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