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肝不是性病,但它治疗难度仅次于艾滋病。”李白对此早已熟知,从床头捞过本翻旧生活常识杂志,“就这段。在很苛刻标准下,乙肝才算是性病,戴个套子就没事。咱俩起吃过饭,该传给早就传,不在乎多睡场。”
“反正小三阳已经不传人。”
这样话题已经无法阻止李白奔向泛滥无度床笫之欢,没有明天,只有当下尘土。有天你会回忆这种经验:个身高米八姑娘,个模特,她教会你些前戏、些体位、些感受,奔放呼喊声毫无疑问
给你。”
“你不可以带女回家,你还在读大学。”李忠诚嗫喏道,“而且她看起来……不大正经。”
长期出差让他见点世面,连不正经女人都能辨识出来。李白心想,上次那个玩笑让对他有丝内疚,更年期爸爸,搞不好被吓出阳痿,真罪该万死,但你既然爱管闲事,决定追杀你把,让自己下地狱。
“上次那女,是你们厂里会计吧?”李白发根烟。李忠诚慌不择路,企图拎包逃走,李白拽住他,继续教育:“你要注意自己政治前途,任何厂长睡会计,最后下场都是两人起坐牢。况且对方是有丈夫,好吧,有丈夫正经女人。”李忠诚嗫喏:“你怎知道她有丈夫?”李白大吼:“没丈夫你怎不睡她家里去?”李忠诚已经跑远。
这天吃过晚饭,看会儿电视,李白感到很困,回自己房间躺着。片刻后张幼苹进来,蹭在门框上凝视他。她像某本美国小说里将要离开乡下鬼地方漂亮姑娘,启程寻找AmericanDream,成为宠儿并埋葬过去。李白从未被这种氛围缠绕过,白淑珍走时候连看都没看他眼。保持种即将被写入回忆友谊,或在此时此刻与她做爱,这两个念头同时奔袭而来。李白目光越过她,投向正处于晨昏线夜空,仅仅在院子上方,那个被屋檐限定出多边形框架中,种深邃蓝色正在形成。必须承认,即使年过二十,他仍然缺乏从容提出性要求、性企图、性建议能力。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土——是尘土而不是欢愉带来某种豁达。
“得过性病,现在已经治好。”张幼苹说,“你要是不在乎,可以和起睡。”
李白愣会儿,踢掉那床发硬被子。“没有性病,你大可放心。”
“别给说出去,混不好还得回吴里做人。”
“到时候你就嫁给呗。”李白说,“哪种病?”
“乙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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