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叼在嘴里的香烟,此前像唢呐一样昂起(对不起,这里不能使用“勃起”),现在像洞箫一样低垂下来。这代表了他的一种显而易见的情绪,顺便说一句,叼在嘴巴右边代表得意,左边代表拧巴,这不值得多谈。功臣难过太平关,他望着叶曼,像等候发落。现在他们之间可以坦荡地谈论任何问题了。
“我对性关系的认知是从周安娜开始的。”叶曼说。
“请不要再谈论一个久远的、已经消散的名字。”
然而她已经开始讲述。她大学时的男朋友包括一个事业小有成就的装潢设计师、一个性取向正常的拥有团队的造型师,一个些微落拓的流行唱片制作人。很幸运没有大学同学,不然肯定被周安娜办了。她喜欢有工作的男人,在工作中体现某种价值(或者所有的价值),但不包括土了吧唧的上班族。“我理解,都是些跟艺术沾边的,肉边菜。这个无需解释。”李白插嘴。大学毕业以后,情况差不多,建筑设计师
窗台前嗑瓜子,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一种感叹。
“你不会问盒饭是不是饭。”
“我这几年的爱情,就像开筵吃饭,端上的尽是凉菜,没有主菜。”
“这是个好比喻,我要用到小说里。”
“不要让你小说里的男人讲这句话,很low。它专属于女人。”
好的,但愿我是你的零食,而不是菜。另一场可以被简述的爱情故事,她与男友刚刚和平结束了长达一年半的恋爱关系,具体而言,建筑设计师参加了本市某个角落里的小型群交派对,消息走漏了。李白对群交这个词相当敏感(谁不是呢),竖起耳朵想听个究竞,妈的,这年头,捉*捉双已经不刺激了,捉三捉四才好玩。叶曼却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细节可讲的,如果你想知道,就到楼下去买张日本DVD吧,任何货色都有。
不,我对这种碟片没有爱好,我宁愿夜深人静看点正常的片子,文艺的,枪战的,我最喜欢的其实是追踪杀人狂的那种,丝毫没有色情含义,如果你看这种片子看勃起了那你的麻烦就大了。总而言之,我不喜欢把自己看勃起了。李白嘟嘟哝哝,完全岔开了话题。叶曼不语,看着他说。渐渐地他又回到了原点:我想听听群交的故事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讲。我只能说,性质严重,约大于我和你之间的事。”
“半吊子国产精英最擅长的还是盘算事情的性质,不管海归或文青,这说明我们的基础教育做得很扎实,至少是公平的,小学都一个班上出来的嘛。”
“丢你老母,难道看不出我在讽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