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再次看见爸爸是在医院太平间。爸爸已经有点肿
，脸上没有什
血迹，可能是被擦去，但是只有
只眼睛闭上，另只眼睛睁着。
芸芸觉得，爸
又是父亲。
故事在孤儿学校里并不出众。母亲离开，父亲生病。生病
原因是，父亲是货车司机，拉是石材，经常需要在采石场排队过夜等候，就垫床被褥睡在石材上。通化冬天，被褥隔不住石材凉意，爸爸落下病根，这或许是妈妈离开原因。
妈妈离开后又找不少人，都没持续多长时间。爸爸没有再找人，他不能再开车，待在家里养病。芸芸早上上学之前，会做好小米粥，傍晚放学回家，再买上煎饼面条，代替从前妈妈角色。爸爸住院时，芸芸带上功课，去病房陪床。平时爸爸在家就看个电视，住在附近姑姑有时来探望。晚上芸芸做完作业，会陪爸爸看会儿。
有天晚上芸芸陪爸爸看电视，通化卫视播出桩社会新闻，个男人再婚后嫌老婆不能生育，竟然在场争吵中杀死她。爸爸看到死者照片时候张大眼睛，再听名字，当时晕过去。芸芸也听到这个名字，正是离家五年妈妈。
“拿刀割。”芸芸在宿舍里拿手比划，神情平静，这似乎是她略显单薄面庞上贯表情。柔长眼眉，似乎被时光抚慰过，消除往事痕迹。
爸爸晕倒后，芸芸赶忙出门叫来姑姑，好容易弄醒，问爸爸怎，爸爸说，心里有点难过。
芸芸知道，爸爸心里直记挂着妈妈，不像她自己，决定把心上原来属于妈妈位置打扫干净，换上爸爸。只是眼下意外发现，爸爸心上留给妈妈位置这大。
那天之后，爸爸变得有些不寻常。他人在家里，神情却像是有部分跟着妈妈，从家中走样子。芸芸觉得他是吓到，但爸爸毕竟是个成年人，以往开夜车也从不害怕。每天上学离家时候，心开始有些悬起来，到放学快到嗓子眼，回家打开门，看到爸爸好好地在屋里，才又落回原地。这就像是芸芸在心里做种往复运动。
过两个月个周末，是姑姑家大表姐婚礼，在个比较远酒店举行。芸芸当天莫名有些心神不宁，想留在家里陪爸爸。但是大表姐和芸芸从小感情好，芸芸很想去参加她婚礼，爸爸又再催她去，芸芸就去。婚礼刚进行完，有人来报信，说爸爸在家出事。
平时出门要拄拐爸爸，那天不知怎从三楼爬上楼顶，扔掉拐杖，向前步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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