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那样子的,可是接受程度并不高。
王安忆:那我大概运气比较好。
张新颖:用运气来解释不是一个解释。
王安忆:我在想恐怕还有一个客观的原因,还是刚才那个,台湾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作家都不大讲故事,其实我觉得人们心里面还是喜欢听故事,还是喜欢故事。
张新颖:但是有的人也会认为你的故事不吸引人,那像《纪实与虚构》这个故事。
王安忆:可是这部作品在台湾读者倒是蛮喜欢的。
张新颖:其实这部作品在大陆的读者也不会很多。
王安忆:关键我觉得这里大概还是有出版商的功劳,这不能否认。有一段时间,所有的台湾出版商都以为我已经签了某一家出版社,谁都没来找我,所以我有这么几年空在那,台湾出版商都不来找我的。只有一个人,叫陈雨航,他那个时候刚刚从“远流”出来,想自己办出版社,他就是只是想来看看我,认识认识我,他一来以后就发现我其实谁都没签,大概是一九九〇年的时候吧,或者一九九一年,他感到很惊讶,然后他回去计划了下,过了不到一个月又来了,就找我,找叶兆言和苏童,和我们签了一个约,五年里边,所有的书都给他,他有首选权,他不要的再给别家出版社,他当然预支了一些稿酬什么的,结果我和他合作特别好,过了五年以后我还是所有的书都给他。我想这是很重要的,因为他很欣赏我。
张新颖:这个人原来写过小说的,可能就是因为他原来是小说家,他知道你的小说写得好,如果就单是一个做出版的,他不一定知道你小说写得好坏。
王安忆:他很喜欢我的小说,他很欣赏。我现在觉得,他这个策略特别对,集中在一个出版社做,开始挺赔的,直到《长恨歌》,有了转机,做到后来他真的把我做出来了。他那个公司成绩非常非常好,然后就联合好多家出版社,成为城邦出版集团,业绩也很好,集团就上市了,上市以后就被李嘉诚买去了,先被李嘉诚买去还是先上市我也搞不清楚,总之,蒸蒸日上,然而问题也来了,董事会要求经济的指标了,他说我不是不赚钱,只是赚得比较慢,可经济就是这样,赚得慢等于不赚,甚至赔钱。他就一气之下跑出来了。他等于说是把自己的出版公司丢在那里,自己跑出来了,他也是脾气很倔,其实这是你办的出版社,你怎么能丢掉啊,他丢了呀,又重新办了“一方”。“一方”后来也垮掉了。所以说现在我的出版情形就变得比较复杂了。以前的书还是留给以前的出版社,同时又进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