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出版社,也是朋友办的,对我非常恳切,我就把散文给它出,结果它就把我以前所有的旧作重新出了个系列,于是,我的出版商现在分成两家,一个麦田,一个印刻,所以情形就复杂了。不管怎么样总是好事情,我在出版上运气很好,是以一个无为而治的办法达到了一个很好的效果。其实我当时全部交给陈雨航就是懒得和那么多出版社打交道,一家包了比较省心,又与他合作特别的好,特别的默契,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互相理解,很可惜他现在不做了。我是觉得当时给他做,我宁可钱拿得少一点,我就觉得他真的做得很好,而且我很少操心,我什么都不管,他就是那种慢慢做慢慢做,然后水到渠成,好几本书都是上榜的。
张新颖:可能你的作品里面还是有,不知道是什么,肯定应该有一种什么东西,台湾读者能够一下子感到很契合。这也不是说故事啊什么,好像也不一定,当然你也不能说完全是出版商做出来的,毕竟要有一定的实在的东西。
王安忆:我在想,说句不大中听的话,台湾的读者比大陆的读者修养成熟,他们的阅读状况比我们单纯,比较容易选择到品质好点的东西,讲得简单,就是他们识货一点。我的书在大陆就是混在乱七八糟的出版物里边。
张新颖:那台湾的出版物也很多呀。
王安忆:比我们这里质量好。他们同样出那种non-fiction的东西吧,他们选择得比我们好得多。我们这里出版太混乱了,品质太低了。
张新颖:你在大陆有没有可能走台湾的那种方式,就将作品交给一家出版社?
王安忆:没有一家出版社是我能够绝对信任的,不可能将所有版权全给某一家,找不到这么一家。这还和整个出版环境、人文环境有关系。我对这边的市场是采取放弃态度的,我给他们签约也是非常限制性的,只是单项版权,其他都不包括的。
张新颖:不过我们这里好像,有点乱,按理说,比如说在国外的话,比较重要的作家,或者作品比较多的作家,基本上是有固定的出版商。
王安忆:我们现在不规则,应该是有一个固定的出版社,对大家都好。你现在叫我挑出版社,叫我挑哪一家,哪一家是值得我信任的?并且你要替我做的话,你还应该有一套宣传的办法,我原来的那个出版商他特别特别好,他们好像分得很清的,畅销书的宣传手段和纯文学宣传手段是两种手段,绝对不可能写点你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报纸上,绝对不可以。
张新颖:《纪实与虚构》在大陆出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