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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冷的光亮(2 / 7)

遇到上坡,无论坡陡坡缓,们都把辆车子放在坡下路边,弟兄两个合拉车,在那坡道上走着“S”形路线,盘爬着自己人生。送上辆,回来休息会儿,再合拉另外辆。夏日时候,天如火烤,汗如雨注,好在那时,路边常有机井浇地,渴到难耐之时,们就趴在路边田头,咕咕地狂饮气,如马如牛,如沙漠骆驼,喝个痛快。到午饭,们就总是赶到某机井口上,吃着四两个,因为坚硬形长被们形容为“杠子”馍馍。每次,喝着路边生水,吃那杠子馍馍,哥,都能口气吃上两个,八两重量。

起初,拉不动那上吨煤车、沙车,吃不下那两个杠子馍馍。哥哥替着急,除每遇上坡,都要替拉车以外,还要在路边吃馍时候,从他车把上吊个袋里,给摸出块乌黑咸菜块儿。他咬下口,有三分之,自己吃着,把那三分之二乌黑咸菜,递到手里,让就着咸菜,就着路边河水,去吃那坚硬杠馍。这样过段日子,看能吃完那八两馍,哥就不再给准备咸菜,而只准备些最为淡白深刻关于人生话儿。

他说:“连科,你还回家读书去吧,读书才是正事。”

他说:“不读也行,读多也不定有用。”

他说:“明天周末,们回去洗个澡吧。洗个澡,明天你好好睡上觉。”

在每周周日,都会好好睡上觉,把前几天透支力气,设法儿补将回来。可是,哥让睡觉,他却仍在星期天里,还要到火车站上再多运趟煤或沙子。

哥,是住在水泥厂间宿舍房里。周日这天,哥哥拉着车子走就躺在空荡荡屋内,有些绝望地望着天花板和天花板上挂蛛网,还有蛛网上天天长大只蜘蛛。这个时候,就想起那写几百页书信横格稿纸长篇小说,它孤苦伶仃,和行李块,从老家随新乡,可却再也没有为它续写过页,再也没有写出过段情节或个细节。

就这样过两个多月。有天,叔看走路时个肩高,个肩低,身子也有些歪斜,问会这样走路。说本来就是这样走路。叔伯哥哥,却把头低会儿,又抬起来说,是拉车拉。说因为架子车中辕带,每天都要狠狠地勒在肩上,要用尽吃奶力气向前拉着,那肩膀也就自然向下坠

说完这些,叔没有再说什,眼眶里有泪水。

三天以后,叔不让再到火车站上去当那搬运工人。说挣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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