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强迫耕作者将部分作物用于进贡,但是没有任何种植者仅仅依靠种植棉花生活;相反,他们使自己的经济机会多样化,以尽可能地降低风险。在非洲大片地区以及南亚和中美洲部分地区,这种模式一直延续到20世纪。
在接下来的1000年里,家庭种植棉花与其他作物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家庭在种植粮食作物的同时种植棉花,在自己和社区对粮食和衣物的需求与统治者对贡品的需求之间取得平衡。例如,在韦拉克鲁斯,粮食与棉花套种很常见,可以同时为棉花种植者和纺织者提供生活必需的粮食。在尤卡坦半岛,玛雅农民在种植玉米和大豆的田地里种植棉花。在西非,棉花“和粮食作物套种”,比如在今天的科特迪瓦,棉花与高粱套种,而在今天的多哥地区,棉花与薯类套种。在印度的古吉拉特邦,“[棉花]在稻垄之间种植”。在中亚棉花种植地区,农民不仅在稻子旁种棉花,还在小麦和粟米旁种植棉花。在朝鲜,农民则是在大豆旁边种植棉花。18世纪以前,没有出现任何显著的棉花单一种植,而当单一种植模式出现时,人们对更多土地和劳动力的渴望也随之而来。22
与棉花种植相似,世界各地的棉花生产也始于家庭组织;除少数特例外,这种模式一直持续到19世纪。例如,在阿兹特克人控制的地区,所有棉花生产在家庭组织内部进行。在非洲也是如此,“在多数情况下,棉花产品的生产纯粹是家庭产业,每一个社会单位完全自给自足”。我们在印度、中国、东南亚、中亚和奥斯曼帝国等地区有相似的例证。家庭生产可以使一个家庭生产出自己所需的布料,但也能为市场提供棉纺织品。由于大多数农业社会对劳动力的需求随季节变化很大,而摘下的棉花能储存好几个月,农民可以在农闲时节间歇性地和季节性地集中生产纺织品。特别是对于女性而言,她们的活动主要集中在家庭里,有空就在家中纺纱和织布。23
每个社会都出现了明确的劳动力的性别分工,女性和纺织生产之间存在着特别紧密的联系。事实上,中国有句谚语叫“男耕女织”。除了纳瓦霍人、霍皮人和东南亚的一些民族,世界范围内,女性事实上垄断着纺纱工作。由于纺纱工作可以间歇性地完成,并能同时从事其他活动,例如照看孩子和烹饪,女性在家庭中的角色往往也使得她们主要负责纺纱。女性与棉布生产的关系非常紧密,有些文化中女性的陪葬品就是她们的纺织工具。另一方面,织布工作则没有出现如此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