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佐治亚州的西南角,一个主要的棉花种植区,解放后的种植者雇用他们的前奴隶当受薪工人,单方面施加限制性条件和最低工资,所付报酬非常低,仅只够买“生活必需品”,此外加上谷类作物的十分之一(而不是棉花)。亚祖河-密西西比河三角洲也许是全世界最重要的棉花种植区,那里的情形类似,地主支付工资,但也试图限制自由民迁移,而且依然强迫他们在种植园种植棉花。由于绝大部分被释的男女几乎一无所有,地主单方面对他们强加了这些条件,迫使他们签订长达一年的合同,将他们禁锢于种植园中,直到下一个收获季。15
按照他们自己的设计,种植者想象以某种形式的雇佣劳动为基础重建棉花帝国,使土地所有权结构、工作节奏以及种植园生活模式基本保持不变。他们在欧洲的经济和政治精英中拥有强大的盟友,后者一心一意专注于从美国获得更多棉花。
然而,种植园主并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安排。他们遭遇了自由民的反抗,后者决心创造一个与奴隶制截然不同的世界,实际上,一个为国际市场生产商品的世界不再是自由民的首要关切。出于充分理由,自由民相信保有土地才能保证他们获得新的自由,他们认为自己支持联邦的战争努力和自己在奴隶制下的无偿劳动使他们有权获得这些土地。许多人相信,一旦联邦胜利,40英亩土地和1头驴就会等着他们。例如在弗吉尼亚一群自由民就对为什么“我们对这片土地有神圣的权利”有一个非常明确和完全准确的想法。他们回忆说:“我们的妻子,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丈夫一次又一次地被卖掉了,以购买我们现在居住的土地……要没有我们清理土地,种植棉花、烟草、大米、甘蔗和其他一切东西,北方的大城市还能获得我们种植的棉花、甘蔗和大米这些他们赖以为继的物资吗?”奴隶制窃取了他们劳动的正当回报,这种窃取要由土地的再分配来补偿。16
然而,自由民成为拥有土地的自耕农的希望是短暂的。早在1865年秋,大量战争时期没收的土地就已物归原主。没有土地,自由民就很难掌控自己的劳动力。此外,由于安德鲁·约翰逊总统宽大的重建政策,原来的奴隶主也恢复了大部分的政治影响力。他们利用自己恢复的地方和区域政治力量来运用国家机器,以限制自由民对经济资源和权力的主张。这些“重建”州的z.府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强化劳动纪律,并让工人留在种植园中。早在1865年11月,密西西比就通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