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就算经历了些许坎坷,但弗兰茜还是以前那个弗兰茜,还是他儿时那个神奇的堂姐,虽然现在多少受着点困扰,他猜想,也许是仍然背负着父亲背叛的记忆,但他接受她过周末的邀请时,她听起来多开心啊,而且还大方地用她那个出人意料的当然,把艾米也一道算了进来,现在他们全都坐在车里,弗格森和两个熟睡的孩子坐在后面,弗兰茜跟加里和艾米坐在前面,每次有车经过,他都可以从顶灯照亮的后视镜中看到堂姐仍旧美丽的容颜,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抬眼看到他正在看她,扭过身子,伸出她的左胳膊,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会儿。没事吧?她问道。坐在后面这么安静。
确实,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基本没怎么说话,但那只是他不想吵醒孩子们,也懒得去听坐在前排的艾米和加里在聊什么,他的思绪一直在神游,胡乱回忆着一些家庭往事,脚下的轮胎隆隆前进的声音让他的身体昏昏欲睡,近六十英里的行驶速度又让他有了从前坐车时那种脑子一片模糊的感觉,但现在弗兰茜捏了捏他的手,让他重新恢复注意力后,他听明白了他们在聊的是政治,尤其是两个月前刚刚发生的那场刺杀,因为这仍然是街谈巷议的话题,每个人都忍不住猜测到底是谁干的、为什么干,以及怎么干成的,因为奥斯瓦尔德独自作案似乎并不足信,各种各样的说法已经开始四处流传,卡斯特罗,黑帮,中央情报局,甚至还有说是约翰逊自己干的,也就是那个取代了领导未来之人的大鼻子得克萨斯人,不过在艾米看来他仍然是个未知数,但下结论向来果断的加里却说,他是个棘手的人物,那种老派的幕后政客,胜任不了总统之责,艾米尽管承认他有可能是对的,但还是予以了反驳,理由是约翰逊在月初的演讲,她说,向贫穷宣战的宣言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的总统演讲,而加里也不得不承认,自罗斯福以降,还没有谁敢站出来说这种话,连肯尼迪也没有。听到加里不情愿地让步,弗格森笑了笑,但接着他的思绪便又飘走了,开始琢磨起艾米来,了不起的艾米,竟然博得了霍兰德一家人的喜爱,就像她在劳工节烧烤会上把他迷住那样,从第一个握手、第一个你好,就俘获了他们的心。现在他们马上就要到佛蒙特的州界了,他心里只想着一切能随心所愿,祈祷着用不了多久,他们俩就可以再次赤身裸体地躺在新英格兰某处荒郊野岭的一所陌生房子陌生房间的被窝里。
房子和广告里宣传的一样大,荒郊野岭则在一座距离滑雪场十英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