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顶上。他们的周末寓所一共三层,而不是常见的两层,这座阴风阵阵的木质建筑大约建于十九世纪早期,每块地板都会吱吱作响。这样的响动是个潜在的问题,因为果不其然,艾米对弗兰茜那个当然的理解才是对的,六个人在房子里巡视一圈后,弗格森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他们的东道主根本就没考虑过让他们睡同一间屋,因此他们只能启动备用计划,或者如弗格森所说的,法国滑稽戏解决方案,半夜里的一番闹腾,合页已经生锈的门打开又关上,情侣在黑暗又陌生的走廊里鬼鬼祟祟,两具肉体爬上他们本不该睡的床,而那些哼哼唧唧的地板又根本不会协助他们的骗局。幸运的是,加里和弗兰茜提议说,大孩子们去阁楼上的两间卧室睡,好让小孩子们和父母睡在同一层,万一做噩梦(露莎)或者尿床(戴维)的话,他们也离得近。这样倒方便些,弗格森心想。当然,吱吱响的地板就在其他人的头顶上,一有响动就会连累到下面的天花板,但话说回来,人经常要大半夜起床,跌跌撞撞地去上卫生间,在这种老房子里,谁又能阻止得了地板发出那种恐怖电影的音效呢?走运的话,他们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儿给办了。但就算不走运,最糟糕的后果又能把他们怎样?没什么,弗格森心里想,或许什么后果都不会有。
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把幽会安排在了十一点半,早在九十分钟前,劳累的父母便给孩子们掖好了被子,并且同他们道了晚安,所以到了约好的时间,房子里已经阒寂无声,只有偶尔一阵风从墙缝中吹进来,或者把房顶上的风向标吹得卡嗒响。弗格森把双脚轻轻放到地板上,从小铁床上站起身,开始慢慢往艾米的房间走,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松动的地板,听到木板发出的一丁点声响便停下来,数到五之后才敢冒险迈下一步。他先前没有把门关严实,为的是省去转动把手的麻烦,也避免了门闩突然制造太大响动的危险,虽然合叶确实有些生锈,但和风声一比就显得安静多了。接下来是走廊,走完这一阶段的行程需要的十四步后,他轻轻推开艾米同样半掩的门,终于进了她的房间。
床窄得不得了,但艾米正赤条条地躺在上面,所以脱掉紧身短裤,溜进被窝儿后,弗格森也赤条条地躺在了那张床上,他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完美地契合了他的想象,也感到在他的人生中,梦想第一次与现实同步了,二者前所未有地彻底变成了同一样东西,而他相信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