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了,这是她在晚宴上没有提及的一件事。是啊,他没法和他母亲谈论女孩,因为除了在巴黎大堂的街上找过的那五个或胖或瘦的妓女,他根本没有认识别的女生,可他又不能和她聊妓女,当然他更不可能聊奥布雷,以及小精灵的统治者把他的硬鸡巴刺入他屁股时他有多兴奋,这只会让她心碎。她永远无法知道他的这些事。他生命中的某些区域必须用墙围起来,把她挡在外面,并且保持高度的警惕严加看守,他们永远不会像以前那样亲密了,尽管他希望如此。这并不是说他过去没对她撒过谎,但现在他年纪渐长,情况也不同了,即使他和她一起逛巴黎,看到她那么开心,看到她依然站在他身后毫无保留地支持他,他也无比开心,但那些日子也弥散着伤感,他感觉到他身上最重要的一部分正在慢慢融化,并且就要永远从他生命中消失了。
那个星期一共和薇薇安吃过三次晚餐,两次在餐厅,一次在大学街的公寓,后面这次是个小型晚宴,只有他们四个,没有别的客人,就连丽莎也没有请,而通常情况下薇薇安的派对她都会参加。得知丽莎不会与他们一起吃饭,弗格森有点儿惊讶,但他思忖片刻之后意识到薇薇安是在保护她自己,换作是他的话,肯定也会这么做。因为薇薇安和他一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隐瞒,尽管吉尔是她的老朋友,但很显然他对于薇薇安和让——皮埃尔之间复杂的婚姻关系毫不知情,更不了解她在让——皮埃尔去世后在干什么,因此薇薇安不能冒险出洋相,让吉尔和她的女性新床伴共进晚餐。有点像他四年前在帕洛阿尔托发现米尔德里德姨妈和牛仔女郎时的情况,弗格森心想,但是有一个关键区别:他当时只有十五岁,根本不在乎,也没有大惊小怪,可吉尔已经五十二岁了,他或许觉得自己不会在乎,但肯定会大吃一惊。
那天晚上四个人围坐在餐桌旁时,弗格森欣慰地看到薇薇安和他母亲相处得很融洽,虽然两人才见过几次面,但已经迅速成了朋友,而且这两个女人现在关系这么近,不仅是因为吉尔以及她们对彼此的欣赏(薇薇安有多少次聊起她母亲那些出类拔萃的照片?),还因为他,他母亲身在异国他乡的儿子,现在生活在薇薇安的屋檐下,到达巴黎后他母亲就不止一次地对他说,她非常感激薇薇安照顾他,还陪他学习,给他了太多太多,到了那天的晚宴上,她把这些话直接说给了薇薇安本人听,感谢她帮忙照看自己这个捣蛋儿子,是啊,薇薇安说,你们家这个捣蛋鬼有时候真是让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