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稿件时,海明威发现上面满是蓝色铅笔修改痕迹,大片形容词被画去。不过庞德也鼓励海明威,甚至把他六首诗寄给《日晷》编辑斯科菲尔德·塞耶,把他篇短篇小说寄给《小评论》。
“庞德认为是个臃肿诗人。”海明威在写给舍伍德·安德森信中说。他还说,自己不清楚庞德话在塞耶那里有多大分量,但是无论如何,海明威迫切地盼望庞德出面能让自己诗发表。[84]
但塞耶没有发表他诗,也没有索要别作品。[85]《小评论》也拒绝海明威小说。不过庞德对他支持到底没有白费。
斯泰因教诲也是要遵守,这很有难度。
“写作毕竟不是易事,对吗?”海明威问她,“在遇见你之前,写作曾经很容易。”[86]
斯泰因不仅在自己会客厅里教导他,还借给他很多自己手稿,亲身示范写作方法。[87]她叠词法得到海明威认真对待,作品很快开始呈现出斯泰因风格影响,包括那些被她批评为“挂不出去”短篇。
“利兹很喜欢吉姆,”海明威写道,“她喜欢他胡子。她喜欢他微笑时候白亮牙。她很喜欢他看起来不像个铁匠。”[88]
他开始尝试些意识流手法,把习作写在法国小学生做习题时用那种蓝色本子上——这也是他从斯泰因那里学来习惯。其中次尝试是这样:“流经岁月而下。为何流经岁月而下?流经岁月而下。流经岁月而远。流经岁月而逝……”[89]
在这段时间,海明威小心地遵从着他导师。斯泰因承认自己日益苦闷,为“所有她没有出版手稿,为没有被出版和严肃认可希望”[90]。她开始极其看重作品出版。最终,海明威帮她实现这目标,但与此同时他也发现斯泰因风格在自己将来作品中明显可以得到应用。[91]她不能依靠自己写作风格取得成功,不代表他不能。早在来到巴黎之前,海明威就开始关注“节奏、语调和句子”(这是哈德莉说法)[92],而斯泰因对于节奏关注比他更早。他公开地从她那里借鉴,却着手将她理念化为自己,使之更加微妙、更加动人、更加可读。毕竟,写出作品再精巧、再新鲜,如果没人愿意看,那还有什意义?在笛卡尔路冰冷阁楼里,海明威手拿铅笔,在笔画中,平静地把斯泰因从他女神变成个单纯先行者。
海明威知道,他迟早会把这些教导和演练凝结为部重要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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